爱德华和吕崆菲也沉默了,他们看着虚拟面板上不断升高的病毒浓度数据,又看了看崔斯洛娃越来越透明的身体,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他们是现代科技的研究者,习惯了用数据说话,可此刻的数据却清晰地告诉他们:他们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中,而他们手中,没有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案。
老郎中叹了口气,将脉枕放在崔斯洛娃身边,棕黄色的灵气缓缓渗入她的灵魂,暂时延缓着病毒的扩散:“老身行医几十年,见过无数生离死别,可从未见过像现在这样……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局面。”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连一直紧握的脉枕都开始微微颤抖。
队伍彻底陷入了停滞,每个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暗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牢牢困住。崔斯洛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灵魂轮廓几乎快要透明;海伦的指尖垂了下来,再也没有凝聚旋律的力气;杰克伦敦的气血之力彻底熄灭,只剩下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雾气。
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了整个队伍,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扁鹊突然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死寂。他扶着老郎中的肩膀,缓缓站直身体,左腿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灵魂汗珠,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你们……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了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
众人抬起头,看向扁鹊。他的灵魂轮廓也很苍白,左腿还在渗着暗黑色的能量,但他的眼神里,却燃烧着一团从未熄灭的火焰。
“崔斯洛娃,你生前是一名护士,在新冠病房里连续工作了四十天,为了照顾病人,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所有病人都康复,让疫情早点结束。”扁鹊的目光落在崔斯洛娃身上,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你现在说放弃,是想让你父亲的遗憾,让你四十天的坚守,都变成泡影吗?”
崔斯洛娃的身体猛地一震,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她想起了父亲临终前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女儿,爸爸为你骄傲,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那些病人。”想起了病房里那些患者期盼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穿着防护服,在隔离区里穿梭的日子……那些记忆,曾经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怎么能因为一时的绝望,就彻底忘记?
“左克米兰,你生前是一名地质学家,为了研究新冠病毒的传播与地质环境的关系,深入疫情最严重的地区,采集了上百份样本。你说过,你要找到病毒传播的规律,为抗疫提供科学依据。”扁鹊的目光转向左克米兰,“你现在说我们力量太弱,是想让你采集的那些样本,让你付出的努力,都变成无用功吗?”
左克米兰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在防护服里,顶着高温采集样本的日子;想起了实验室里,一次次失败却从未放弃的实验;想起了同事们说的“左老师,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规律”……那些坚持,怎么能因为一次挫折,就彻底放弃?
“海伦,你生前是一名音乐老师,疫情期间,你每天在网上直播,用音乐为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和患者加油。你说过,音乐能给人力量,能让人在绝望中看到希望。”扁鹊看着海伦,“你现在连旋律都凝聚不出来,是想让那些曾经被你的音乐鼓舞过的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
海伦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想起了直播时,屏幕上那些“谢谢海伦老师,我又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的留言;想起了医护人员发来的视频,说她们在休息时听着她的音乐,感觉疲惫都减轻了很多;想起了自己说过的“音乐是永不熄灭的光”……那些承诺,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动摇,就彻底违背?
“还有杰克,爱德华,吕崆菲,老郎中……”扁鹊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我们每个人,生前都在为抗疫努力,都在为守护他人而战斗。我们来到这个灵魂空间,不是为了在这里放弃,而是为了继续完成我们未完成的使命!”
他顿了顿,缓缓抬起手,将仅剩的医道微光凝聚成一道细小的金色光柱,指向远方的暗紫色雾气:“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艰难,我们被困在扩散区,有人被病毒感染,能量也消耗殆尽。但我想告诉大家,我曾经经历过比这更艰难的时刻。”
“那是在两千多年前,我被关在死囚牢里,那里阴暗潮湿,没有药材,没有器械,只有一群生病的囚犯和一个随时可能到来的死刑判决。”扁鹊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度,“当时有人给我提供了越狱的机会,只要我愿意走,就能活下去。但我拒绝了,因为牢里还有数十个病患等着我治疗,还有人等着我用仅有的知识,为他们缓解痛苦。”
“我当时只有几株晒干的草药,用牢饭里的粗粮做药引,用墙角的野菜做辅助,甚至用自己的指甲在墙上刻下医理,只为了能多救一个人,多留下一点希望。”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从未想过放弃,因为我知道,医者的责任,就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在黑暗中点亮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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