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来人给我抓住那个小偷！”
一大汉追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集市前头一直追到集市尾，引得不少人回头观看。
“小偷你有种别跑！”
“你让我别跑，我就别跑，我是傻子啊。”
只见那大约十一、二岁灰头土脸的小孩咬着一个大饼将一旁的架子打翻一把拦住那粗糙大汉。
本以为总算可以逃脱追捕，哪知一转身便撞进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怀里。
少年抬眸一看，女子大抵十七八岁，肤如凝脂，朱唇皓齿，五官秀丽，仿若仙女。
“没事吧，小弟弟。”
女子口吻亲切，欲扶起少年，哪知少年，转身就跑进了一个胡同中，身后大汉抓紧追捕。
后来少年在胡同里被火速追了上来的大汉拦截。
抓着少年就揍了一顿。
“原来是你这个妖小鬼，还敢抢我的大肉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汉揪着少年的衣领便骂道，此时的少年已经奄奄一息无力反驳。
欲再次动手，被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制止。
“住手，他拿了多少我替他还，你就放过他吧。”
女子手中拿着铜币，指尖不停颤抖着，眸里却不断闪着坚定的目光。
“十文钱。你要替他还?”
“还，我替他还，你别打他了。”
女子慌慌张张数了钱便将其递到大汉面前，随后前去察看身旁那鼻青脸肿的少年。
指尖轻轻在少年鼻尖试探了一下，还好有一口气，女子松了口气。
哪知，少年撇开女子的手，眸里满是不屑。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还有……”
少年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勉强扶着墙壁站起，指着前方一脸得逞的大汉便道，“我不过拿了一个肉饼，还是客人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根本不值十文钱，顶多就两文钱，把剩下的钱还给她！”
“哟，你偷东西还有理咯，你这个小妖怪！是还想挨老子揍不成！”
说着，那大汉便抡起衣袖要去打他，哪知那戴着面纱的女子再次站起。
“不，不许动他！”
一声厉声在巷子里不断回荡，至此给少年留下了反反复复来自内心的动荡。
“他是我的人。钱我已经付给你了，你走吧！你若不走，别怪我叫人！我……可是大小姐，等会我仆人看到了，看到你欺负我的人，必定会教训你。”
闻言，那大汉仔细端详了女子一番，看着一身精贵打扮不似骗人，收起拳头，只好作罢。
“小姐，并非我要动手，只是这个妖人成天在这巷子里坏事。小的也劝你莫要收留这个妖人，免得会给自己带来后患。”
“我的人不需要你说。”
闻言，那个大汉只好珊珊离去。
转身，那女子便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膏，为少年轻轻涂上。
少年本来抗拒，女子却执意说他伤势严重。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不惜命?既然你的命是我救下的，那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以后我不容许你这般践踏自己的身体。”
“哦。”
少年只是偏过头，红着脸，用余光去仔细端详他人生中第一次对他那么温柔的人。
“你不觉得我的眼睛很可怕吗？世人都唤我妖怪，说我长了一双妖怪的眼睛。我的父母也因此抛下我。”
说着，少年的嘴角下扬，年幼的脸上却浮现出了这个年纪不相符的忧伤的神情。
那女子没有正面回答，“所以你这才无路可走去偷别人烧饼的？”
“不是偷，是捡的。掉在地上没人吃也浪费。”
少年鼓着腮帮子，带着应有的自尊心。
女子只是细细笑着，少年却第一次动了心。
“好啦，好啦，捡的就是捡的。还有我不觉得你奇怪啊，我反而你的眼睛格外的漂亮，仿似这昏暗人间里的一片雪花。想来老天爷一定是为了让你净化人间，才特意让你降临于此的。”
“是吗……”
少年脸羞红着，眸里闪着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是第一次有人夸他的眼睛……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阆风。”
“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女子扬着嘴角笑了笑。
少年趁此便又问道。
“那你呢？”
“我?”
女子似有些慌乱，为谢阆风绑绑带的指尖微微一怔，缓缓答道，“叫我梵音吧。”
谢阆风轻瞥了一眼女子，只道。
“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从此茫茫人海中，本不可能交叠的两人的命运齿轮就此开始转动。
——
后来梵音给了谢阆风一些银两，拍着他的脑袋让他不要再去做些被人辱骂的事，而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随后便告别了谢阆风。
只不过谢阆风并没有因此离开梵音，而是偷偷跟在她身边用自己微小的力量保护她。
后来一次遇险让两人再次正式相遇。
“小姐，您要的药材在房间里。”
一肥头大耳的富贾，将梵音引至客栈。
谢阆风自觉有诈，便跟了上去。
后来，那富贾在梵音入了房间后，果然显露出了那肮脏的真面目。
“我的药材呢？”
梵音看着空着的包裹，自觉入了计，赶忙往门外跑。
哪知那富贾竟关上了门，笑呵呵地将梵音逼至床前。
“药材?梵音姑娘，做了我的夫人，你想要多少药材我给多少。”
“不要，不要！你这个贱人，快放开我！”
门外听着梵音的挣扎，谢阆风拿起插在腰间护身的刀就往门上连踢带踹地砍，硬生生凿出了一个窟窿。
见状，谢阆风又用双手掰开一个生口，一把钻了进去，见到那富贾便发了疯地撕咬。
“放开梵音姑娘，放开梵音姑娘！”
那富贾在谢阆风疯狂的撕咬下，最终无奈妥了协。
再后来，衙门带人前来，将富贾带走，一切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梵音扒着凌乱的衣服，泪流满面地将谢阆风拥在怀里，看着他被木刺刺穿的手背心疼不已。
“傻孩子，姐姐不是让你好好爱惜你的生命吗？如今又为何置性命于不顾！”
谢阆风只是含着嘴角的一抹鲜血，笑了笑。
“我的性命即是你救的。那我的命就是你的，我愿为你死又如何？梵音姑娘，以后换阿风保护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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