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跑得最快,拽着受伤的刘奎燕钻进西边胡同,瞅见个小煤堆就躲在后面,俩人吓得瑟瑟发抖。
过了半天听着没动静了,才算松了口气。
这边李正光一看差不多了,让人在局子里划拉了一圈,虽说没多些,也有4万来块钱,全让人收走了。
屋里还有几个耍钱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李正光这帮人也是邪乎,本来是来干赵三的,结果看耍钱的不顺眼,拿刀子一比划就骂:“你妈的!瞅你妈长春这帮逼就来气!”举着片柳子给耍钱的也一顿剁,剁得屋里鬼哭狼嚎。
等把事做得差不多,钱也揣兜里了,李正光一挥手:“走,回去!”
这帮人“啪啪”上了车,算是把三哥的局子给掀了。
为啥三哥一直不待见李正光?早年的恩怨就是这么结下的。
等李正光他们撤了,三哥赶紧带着人往医院跑。
到了医院一瞅,刘奎燕伤得不轻,让人砍了十来刀,算是重伤;董彦明更惨,挨了一枪不说,身上还让人剁了七八刀,伤口深可见骨。
三哥这一仗算是损失惨重,不光兄弟受伤,连在橘子酒店里耍钱的那帮关系户也遭了殃,这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
三哥能把局子干得那么大,靠的就是俩字:讲究。
当时他就跟兄弟们拍胸脯:“局子让人抢了没事,你们当天来我这儿带了多少钱,不用算输多少赢多少,带多少我还多少!带一千还一千,带两千还两千!”
顿了顿又说,“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别跟我赵三玩虚的——你别拿两千来,愣说带了五千,那可不行。差不多就行,钱上我不让你们亏着。”
他又看向受伤的兄弟:“受伤的医药费我全拿,营养费一人再给一百,咋样?”
赵三这格局绝对够大,就这么几句话,把这帮人全给稳住了。
后来兄弟们都乐意跟他混,就因为赵三讲究——甭管是场子让人抢了、出了事,还是警察来查,只要在他这儿出的事,不用你操心,全是三哥一力承担。
开赌场拼的不就是信誉吗?这金字招牌算是立住了。
经这事儿一闹,三哥又把身边的核心兄弟全叫了回来——夏小子、刘军、王志,还有刚收拾完王强赶回来的大李小子。
大李小子一进门就骂:“三哥,我头脚刚走,这帮逼就敢过来掀场子,太他妈欺负人了!”
大伙围着商量对策,有人急着问:“三哥,这事儿你拿个主意,咱咋整?”
三哥在屋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大李小子急了:“三哥你别来回走了!有啥可想的?过去干他!他能上长春打咱们,咱就不能去哈尔滨磕他?他多个鸡巴毛!”
三哥停下脚步,点头道:“大李小子说得对!这事儿不光是我赵三的仇,这仇不报,咱长春社会的脸都得让人家踩烂了!他能做初一,咱就敢做十五!”
他转头就给哈尔滨的社会朋友打电话打听,得知郝伟涛在道里开了家银珠夜总会,平时经常在那儿待着。
打听明白底细,三哥冲大伙说:“这趟哈尔滨我必去!兄弟们,要是能帮三哥这一把,这份情我记一辈子,谁愿意伸手?”
大伙立马嚷嚷起来:“三哥你说啥呢?一句话的事儿,过去干他就完了!”
“对,整他!干他!”
这时候夏小子开口了:“三哥,咱去是肯定去,但我觉得去哈尔滨办事得稳当点。”
三哥问:“你啥意思?”
夏小子说:“四马路的海子你知道不?前天晚上在四马路那事儿,他办得漂亮。咱身边敢打敢干的兄弟有二十来个,霰弹枪有四把,要是能叫上海子,我觉得这事儿能成,还能全身而退。”
三哥眼睛一亮:“行!但我跟陈海不太熟,你去帮我说说呗?看看他能不能帮三哥,要是肯帮,钱肯定少不了他。”
夏小子摆手:“三哥你不了解他——他这人,愿意去的话一分钱不要;不愿意去,你给他十万他也不搭茬。”
三哥赶紧说:“那这事儿就麻烦你了,帮三哥好好说说!”
夏小子一听三哥这话,当即拍板:“三哥,那我这就去!你等我信儿!”
说完揣着烟就往四马路赶——陈海这会儿准在鼎文珍茶馆,这是他们常聚的地。
果不其然,陈海正跟一大帮兄弟围在八仙桌前抠六角,脸上贴得满是纸条子,输了的中午得请吃铁锅炖,正玩到兴头上。
看见夏小子进来,陈海叼着烟摘脸上的纸条,笑着打趣:“操,这不是夏大少吗?咋有空过来?给我送午饭钱来了?”
“别扯没用的,有正事儿。”
夏小子往桌边一蹲,压低声音,“桃源路的赵三你知道吧?”
陈海吐了个烟圈:“知道,赵三爷嘛,跟他没深交。咋了?”
“哈尔滨那帮社会把他场子给掀了!”
夏小子往桌上一拍,“局子让人砸了,兄弟还让人砍了好几个!这他妈不光是冲三哥来的,这是没把咱长春社会放眼里!跑到咱地盘撒野,真当咱是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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