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和李福玉赶紧拦:“三啊,别整了。”
老歪摆摆手,“你心情大伙都理解,但别没事找事。你瞅来的这些人,二道的、南关的、宽城的都有,咱凑一起吃饭,说不上两句话就得干起来,别到时候外人没打着,那多磕碜?”
李福玉也接话:“老歪说的没毛病,挺好的事儿,散了得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老歪这话一点不假——来的全是社会人,长春四大区的都齐了。
平时这帮人一个个瞅着不对付,你瞅我不顺眼,我瞅你不待劲,今天能聚到一起,全凭长春社会要跟哈尔滨干仗这股劲。
可一旦外人跑了,大伙坐一块喝点酒,保不齐就因为一句闲话,“你他妈瞅啥?”
“瞅你咋地?”叮当的就得干起来。
赵三听着劝,也琢磨过味儿来,摆摆手:“那行,就这么地吧,都散了!”
一帮人骂骂咧咧地各自往回走,东大桥的对峙就这么稀里糊涂散了场。
这事儿大概过去有半年多,眼瞅着就到了九十年代。
刚进九十年代没多久,乔四团伙就出事了。
其实乔四一直没忘了东大桥那茬,心里头憋着股火,总想找机会报那一箭之仇。
可他还没等把这仇报,哈尔滨那边就出了天大的事——就大伙都知道的那伙人,所谓的“五大团伙”,在当地让人给一锅端了,彻底给撅了。
到这时候,乔四啥招也没有了。
老哥们,你说他这心里的悔恨也好,仇恨也罢,到最后只能带着这些疙瘩进了坟墓。
所以说他跟赵三这仇,到死也没报成。
咱这故事咱从哪儿说起呢?
就从长春那水产市场开始唠。
这地方现在叫海鲜市场,搁过去,都管它叫鱼市。
市场里管事儿的是贤哥的兄弟,姓张,叫张可欣,当年在这一片那可是响当当的“张百万”。
光听这名号,大伙儿心里就有数了——当年这小子指定没少搂钱,那叫一个嘎嘎牛逼,虽说算不上日进斗金吧,但也是挣得盆满钵满,肥得流油。
这天大清早,大发渔行的老板宁军,拎着大包小裹的东西,挨家挨户给市场里的商户送东西。
有兄弟该问了,送啥啊?送钱?
不对,是发喜糖、请喜宴。
他哐推开一家店门,嘴里直吆喝:“大哥,正日子那天千万得来啊!吃点喜糖,沾沾喜气!”
有商户笑着逗他:“咋这么快啊?啥时候办事儿?”
“这周日!你可一定来啊,千万别外道,来捧个场就行!”宁军搓着手笑。
“净扯淡,这周日我准到,妥了妥了!”商户拍着胸脯应着。
宁军就这么在市场里转了一圈,眼看快到点了——鱼市这地方开摊早,三四点钟就忙活上了,可张可欣一般得七八点钟才来。
宁军瞅着表,七点来钟了,估摸着张可欣该到办公室了,就赶紧往那边走,到门口“咚咚”一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张可欣的声音。
宁军推门进去,笑着喊:“可欣呐,老铁!”
张可欣抬头瞅他:“咋的?有事啊?”
“来,给你准备的!”宁军把一包喜糖往桌上一放。
张可欣瞅着糖,咧嘴笑:“我操,整这么些糖,我能吃了吗?不得齁死?自家兄弟多,分吧分吧得了。对了宁哥,啥时候办事儿?”
“这不正跟你说呢嘛,这周日!”
“在哪儿办啊?”
“就搁离咱这不远的福聚城,离着近。”
张可欣一听乐了:“福聚城?我他妈对那太熟了!我当年结婚就在那儿办的!”
“真的假的老铁?这不巧了吗!”宁军眼睛一亮。
“那你看这边需要啥不?到时候你吱声,我给你张罗!”
“啥都不用,你人来就行,比啥都强!”宁军摆手。
就这么着,宁军的婚礼办得挺顺当,当天仪式啥的都整得挺利索。
张可欣也没早走,在酒桌上坐着,小酒喝得挺高兴——毕竟都是自己人,一个个轮着敬酒,把他捧得那叫一个舒坦。
宁军敬完一圈酒,过来拍着张可欣的肩膀说:“可欣,办得还行不?”
“挺好挺好!”张可欣点头。
“那啥,后天我跟媳妇回榆树老家,还得再办一场。你要是没啥事,跟我回老家待两天呗?农村的酒席,比长春这饭菜实在多了!”
张可欣抬头问:“你老家榆树的?”
“对啊!”
张可欣一听这话,当即拍板:“行!那我跟你回去。你回老家榆树,缺啥少啥跟我吱声,别客气!”
宁军搓着手嘿嘿笑:“我这儿倒不缺啥,关键是我媳妇儿你也知道,好面子。说回老家办酒席,想整个像样的车撑撑场面。”
“这有啥的!”张可欣撇撇嘴,“衣锦还乡嘛,不得回去装个逼?你说吧,想用啥车?奔驰咋样?”
“奔驰是牛逼,”宁军挠挠头,“但我媳妇儿就相中那凯迪拉克大皮棚了,说那车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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