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怀王瞬间警惕起来。
他早就知道菟嫔出事了，但没料到，竟然会是对太子下蛊被人发现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他早就叮嘱过菟嫔，除了给衍帝下毒，不要做任何事！
“太子殿下身子如何？”
身为皇叔，这下蛊一事又和绥国有关，怀王只能先表示一下对太子的关心。
“现在本殿下肚子里或许还有几条蛊虫。”宋翊的脸色变得惨白，“怀王叔，这个绥国我们一定要灭掉，他们居然有蛊毒之术这样恶毒的手段，侄儿听说，一旦中了蛊，就会变成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思想！这简直像是地狱的恶鬼所会的邪法！”
不得不说，太子这些形容把大家吓到了。
可太子紧接着的话，让大家更为紧张：“怀王叔，你在南境待了那么久，你会不会也被绥国的人暗算了？又或者……你有没有偷偷学会绥国的蛊术？”
一时间，气氛变得诡异非常。
官员们都下意识地拉开了和怀王的距离。
意识到这一点，怀王的脸色更差了。
他强忍怒气：“太子殿下多虑了，本王和绥国的蛊师打过交道，这蛊术虽然让人防不胜防，却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什么！”
宋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怀王叔，你竟然真的和绥国的蛊师打过交道？”
就在怀王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一惊一乍的时候……
太子突然往衍帝身旁撤去，衍帝的神色也变得冰冷警惕，“来人！”
殿外的禁卫军齐刷刷涌进了大殿。
将怀王府一干人等包围起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神器的展开？
今天晚上不是给怀王设的接风宴吗？
怀王不是功臣，不是主角吗？
怎么被圣上当成刺客了？
怀王的心沉入谷底，一脸震惊和痛惜：“圣上，您这是？”
“太医说了，这蛊虫只有身边最亲信的人，才有可能让人中招。方才太子只说他中了蛊，可事实上，朕也被人下了蛊！”
衍帝的语气冷冽，
“怀王，你在绥国五年，每次给朕的奏章，都是用你的血所书写，而朕常年与你的血液接触，若你身上有蛊虫，朕也会中招。”
怀王：“……”
胡说八道！
胡言乱语！
他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敢问圣上，是哪位太医说，蛊虫能够通过血液传到下一个宿主体内？就连绥国最出色的蛊师，也培育不出这样逆天的蛊虫！难道这位太医亲眼见过如此厉害的蛊虫？”
一听这话，衍帝就有些怀疑，“当真？”
“臣弟可以性命担保！”
他重重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朕身上的蛊虫从何而来？”衍帝还是不放心，“你是朕亲信之人中，唯一一个和绥国扯上关系的……”
到了这个时候，怀王只能把菟嫔推出来当替死鬼了。
实际上，到了现在他也意识到菟嫔八成是没了。
毕竟衍帝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这次自己回京，菟嫔若是还活着，一定会给他传信。
至少，菟嫔会提醒他关于太子中蛊之事。
即便菟嫔生了异心，这样大的事情她也不敢不告诉自己。
唯一的解释，就是东窗事发，菟嫔被衍帝处置了！
所以，怀王底气十足地道：“这就要看看圣上身边有没有哪位娘娘，其实是绥国安插进来的细作了。臣与绥国蛊师打过交道，所以知道养蛊之人身上的一些特性，只要圣上将可疑之人叫来，臣自然可以为圣上排查出此人。”
宋翊听完，赶紧对小路子招了招手。
“小路子，快去把那天晚上偷偷跑到本殿下宫里的菟嫔带来！”
怀王心中诧异，菟嫔竟然还没被衍帝处死吗？
不多时，一个形容狼狈的女人被拖了上来。
这人一看就被用了酷刑，满身狼藉，也看不清她本来的面目。
不过就算菟嫔现在在怀王眼前，怀王也未必能认出她。
毕竟菟嫔就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并没有怎么上心。
何况也两年过去了……
“怀王叔，就是这个女人，之前莫名其妙闯入侄儿的寝宫，侄儿被她伤了，这才请太医诊断，结果诊出了蛊虫！”
宋翊阴沉着脸说道，期间还狠狠踢了地上的女人一脚。
见状，怀王不疑有他。
他只是上前摸了摸对方的脉搏，便肯定地说：“启禀圣上，此女身上的确有蛊虫活动的迹象。”
云贵妃大怒：“本宫就知道这个贱人不安好心！”
皇后也紧皱眉头：“菟嫔竟然是绥国的细作？宫中选秀，怎会出了如此纰漏？”
随即，皇后就歉意满满地向衍帝请罪：“请圣上降罪，这几年臣妾身子不适疏于管理后宫，竟让敌国细作混进来成了宠妃，损伤了龙体，还危及太子性命，实在是罪无可恕。”
“娘娘，这不关你的事，是臣妾无用，没有把好关……圣上，您要治罪就治臣妾的罪，此事和皇后娘娘无关。”云贵妃立即也跪下了。
衍帝冷着脸明显不悦。
但看在皇后是为先太子悲伤过度的份儿上，也不好太过苛责。
便道：“罢了，你们都起身！以后这样的事不可再犯了！皇后，你也别再萎靡不振，这中宫之位你若坐不稳，不如让出来！”
这已然是很重的话了。
皇后自知理亏，垂下头柔顺地应：“臣妾知罪，臣妾日后不敢再犯。”
“云贵妃，你就罚禁足一个月。”
衍帝又对云贵妃下达了惩罚的旨意。
云贵妃虽然难受但是也不敢辩解：“臣妾谢过圣上开恩。”
见状，任谁都想不到，这是衍帝和皇后、贵妃在配合太子演戏。
连怀王这个老奸巨猾的，也被蒙蔽了。
因此怀王并未对眼前的假菟嫔起任何疑心。
他只以为衍帝和太子今日的局，又被自己蒙混过关。
“怀王，绥国狼子野心，朕不信他们是真心求和。”
就在这时，衍帝愠怒的声音再度响起。
“所以朕封你为镇南大将军，从此你的任务就是镇守南境，直到彻底攻破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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