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零三千六百二十一元四角二分，小财迷你存在我这的钱都不要了？”
温良在听到司机喊男人“靳总”时想过他可能认识靳原。
可他没想到他就是靳原。
因为他管靳舟雪叫小叔。
小财迷真的不管钱了，他很小声很小声的问：
“我是叫你栾原，还是靳舟啊，或者叫你在这个世界的本名，唐贝？”
十五年过去，原本唐贝的长相有些混血，但不知何种缘故，那种混血的味道几乎消失不见了。
原来唐贝长大就是这个样子。
原来.....靳原可以消失的连名字都被剥夺，消失的无影无踪，乃至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没发觉异常。
当初温良下不去手，他没办法亲手杀了季决明和沈斯南。
但显然栾舟下手了。
栾舟刚要笑，就看少年眼眶瞬间就红了，豆大的眼泪珠子一颗颗往下砸。
栾舟瞬间慌的抬手给他擦，手靠过去却被少年拍开。
他的手举在半空没有放下，手背被拍打的力道不大，几乎是轻轻推开的力道，栾舟却觉得火辣辣的疼，整条手臂都像僵住了一样不会动了。
这和他想的重逢不一样。
“栾舟是我，靳原也是我，怎么还哭了宝宝...”
栾舟不是没看过温良的眼泪，那也是温良第一次见他，小家伙刚开始做任务没多久，任务失败为了世界里的角色哭的眼泪珠子掉个不停。
这一次温良哭也不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的一个精神体切片。
栾舟不知心里的滋味如何描述，就好像自己在盛大的光影下为博少年一笑，极尽所能的跳了一舞。
作为观众，温良笑是笑了，可灯光一落幕，温良却抓着他要他消失的影子。
栾舟刚要再度凑过去，温良用衣服裹住了自己：“你杀了靳原”
栾舟慌忙从衣领里拽出项链，低头几乎躺在温良腿上，把头从衣服底下不要脸的探进去：
“只是融合了而已，”栾舟从未这么慌乱无措过，他捏着项链末端给温良看，“这是你送我的幸运硬币，还记得不？”
两个人坐在车后座，头裹进一个外套里，外套里面黑漆漆的，但温良看清了那个被绳子好好保护在中间的硬币。
是他和靳原一个月纪念日那天自己送给他的。
栾舟又侧脸扯着自己的耳朵：“还有我自己扎的耳钉，当初靳原送这个礼物给你就是因为你送过我一个蓝钻舌钉啊，靳原原本就是我，乖乖，你哭的我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了”
“那靳原去哪里了？”
栾舟沉默，车子也开到了目的地停了下来，可是后座的两个人都没动，也没人说话。
司机在006消除影响下根本不会记住这场对话，他眼神空洞的下了车，留给后座两人单独的空间。
温良慢慢的张开捏着衣服的手，把栾舟从自己的小世界里丢出去，又缓缓的闭合，像个拒绝沟通的蚌壳。
看来[虚妄之眼]那40%的进度值其中20%就是靳原没错了。
那剩下的20%又是谁？
温良甚至产生了怀疑，难不成今天一天出现在他面前的另外两个人还有假人不成？宁染也活的好好的，没有其他人死了啊......
不对！他也死了啊...
温良瞬间头皮发麻打了个哆嗦。
【温良：我....我穿进这个世界后是不是也有可能产生切片？】
【886：有这种可能】
温良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宁染。
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真正的主角。
温良先把自己的名字填进了[虚妄之眼]旁边，可是检测失败。
温良又把宁染的名字填进去，没过一会显示检测成功。
宁染是主精神体。
紧随其后的，温良在自己身上看到了系统提示——
【宁染切片锁定成功】
......
当初的温然和现在用的这个大学毕业生的身体都是宁染的切片。
宁染有两个切片，靳舟雪有两个切片，栾舟有一个切片。
这个世界一共有五个切片，每个切片20%，正好是100%....
温良诡异的沉默让人心慌，886连忙安慰他
【886：温良....你还好吗....虽然你觉得很离谱，但切片确实都是同一个人，靳原就是栾舟没错】
温良挺好的。
都说只有换位思考才会理解他人的处境，作为切片之一，温良突然就理解栾舟了。
让人不安的沉默终被打破，少年掀了衣服看向身旁时，栾舟正垂着头落寞的抠着身下座椅的皮革，那里已经被他扣的漏了个大窟窿。
“你怎么杀的靳原？”
栾舟听温良这话就想咬人，这是还生气呢？这到底应该怎么哄啊，说我不应该自己杀了自己？我应该自己和自己友好相处，哪怕他跟我抢老婆我也要拱手相让？？
栾舟磕磕巴巴：“我....”
“你教教我，是直接简单粗暴的那种杀吗？警察叔叔不会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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