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剪彩活动结束，江启退掉应酬的饭局，回到江氏集团。
傍晚时分，江启站在巨大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红得像火的晚霞，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办公室的门敲了敲。
“江总，是我。”
江启收敛起思绪，“进来吧。”
张文旭推门而入。
“顾池南面试了十几家公司，中大小型企业都有，无一例外都被拒绝，最近开始兼职跑腿、店铺玩偶送传单之类的临时工作。”
张文旭把一张表放到江启面前，继续说：“这是几家顾池南比较固定兼职的工作，上面还有他兼职的时间。”
江启扫了眼，眉头微蹙。
顾池南兼职的大部分时间集中在晚上，干的全是辛苦的基层工作。
张文旭再把另一份资料也放到江启面前，“这是腾飞破产后，江启欠下的债务，和目前欠下各种信用卡等。”
江启拿过资料，垂眼看了一遍，觉得奇怪，“腾飞能拉到上千万的投资，破产后就欠下不到两百万吗？”
张文旭解释道：“腾飞破产后，顾池南卖掉了自己在市中心三室一厅的房子和车，偿还公司破产后欠下的大部分欠款，目前尚未还清的欠款只有这些。”
两百万，江启随便一款手表都比这贵，可对于目前找不到工作，只能打零散工的顾池南来说，要还清全部债务，简直难如登天。
江启抿了抿薄唇，盯着桌上资料出神。
按照江启一贯恶劣的性子，张文旭试探地问：“江总？要我想办法让顾池南连临时工都找不到吗？”
江启抬眸，语气不太好地道：“张助理，我请你来是当助理的，不是让你来教我做事的。”
“对不起，江总，是我的错。”
“别再有下次！”
“请江总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的！”
江启将一堆资料推到旁边，脸上难掩疲倦，“行了，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江总。”
走出江启的办公室，张文旭长吁一口气，额头直冒冷汗。
最近江总的情绪反复无常，他也真猜不透江总的心思了。
……
顾池南送完了手里的传单，脱下笨重的玩具熊衣服，瘫坐在披萨店门口。
披萨店老板倒了杯水出来，“池南，今天辛苦你了，传单都送出去了，快喝口水吧。”
顾池南道了声谢谢，接过水全部喝光，擦了擦额头的汗，接过老板结算的报酬，连饭都来不及吃，立刻赶往下一个兼职的夜店。
顾池南刚换上服务生的衣服，电话响了。
他低头一看，是江启的来电，立刻躲到安静卫生间去接。
“喂，江总……”
对话那头的江启一如既往丢下句，“二十分钟后，到江氏集团的地下车库。”然后把电话挂断。
顾池南收起手机，前去找夜店的领班。
“李哥，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得走，你能不能找其他人来替我？”
李哥脸色难看，“你来这里兼职一周，都临时有事走了两三次吧，我们就是缺人才找临时工来顶，突然让我去哪里重新找人啊！”
“实在抱歉，我真的有急事，非走不可。”
顾池南脱下服务生都衣服就要走，李哥气的不行，“顾池南！你今天要是走的话，这一周兼职的钱可就不结了！”
“李哥，对不起，的确是我的问题，这一周兼职的钱我可以不要，我先走了。”
“你！喂你……”
看着不管不顾要走的顾池南，李哥忍不住骂道：“以后也别来兼职，谁会招你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啊！”
顾池南从夜店出来，怕江启等久，咬牙打了车赶过去。
顾池南赶到江氏集团停车场。
江启的车停着，人没有在。
顾池南顾不上喘口气，拿手机拨通江启的电话。
电话拨过去，没有人接听。
顾池南又打了一次，还是无人接听。
顾池南在车前等来等去，都等不到江启，前去找保安询问，保安只说不知道，便打发他走。
顾池南只能回到江启的车前等，等了半个小时，江启还没出现，他又打了一次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顾池南疲惫不堪车旁地面坐下，背靠着墙等江启，等到了半夜，江启都没来，他实在熬不住，坐着就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一辆进口商务车停下，汽车引擎的声音把顾池南惊醒。
顾池南刚睁眼，看到江启从一辆车里下来，立刻站起来。
“江总，你是不是临时遇到什么事？我到之后一直没见到你，打你电话也打不通。”
江启扫了眼顾池南，轻飘飘说了句，“没事，临时就让司机送我走了。”
对于电话打不通，江启一个字都没解释。
顾池南脸色微白，见江启满身酒气，抿了抿唇，他说：“江总，你等等再上去，我去去就回。”
顾池南刚转身，江启满脸愤怒的抓住他。
“怎么？一条狗还敢有脾气了？！”
江启的力道很大，顾池南的手臂被抓得生疼。
顾池南转过身，面上除了疲倦，看不出任何怒意。
顾池南说：“我没有，我只是见你满身酒气，昨晚肯定喝了不少酒，我去买点蜂蜜茶给你醒酒，否则免不了要头疼。”
江启微微一愣，松了手，眼睁睁看着顾池南走了。
江启本想直接上楼，鬼使神差的，还是等到顾池南回来。
顾池南把温热的蜂蜜茶递给江启，像是没有脾气的人，道：“江总，我先走了，下次你需要我做事时，尽管给我打电话。”
江启回到办公室坐下，盯着那杯蜂蜜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江启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一抹轻蔑，把蜂蜜茶丢到垃圾桶。
顾池南不是没脾气，是不敢有脾气，就像他毫不犹豫答应做狗一样，想讨好巴结他而已。
时间一转，江启开了一天的会，加上前晚应酬，喝了整晚的酒，现在头疼剧烈。
江启吃下张文旭送来的止疼药，瞥见昨天查到顾池南兼职的时间表。
江启深邃都眸子微眯，又拨通了顾池南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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