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墨云卿扫视着御林军送来的金银珠宝，“这小侄女还真是大方，只是我可不会弄什么学堂啊。”
小团子对黄金趋之若鹜，对眼前的银两首饰却是熟视无睹。
顾云溪思索道：“去崔府。”
这女子学堂，更像是交给她处理。
崔府。
管家对崔府的产业了如指掌，一一交代。
顾云溪给崔府的仆人发了遣散费，将众人遣散。
至于崔郎中的两个妾室与女儿，则是另外安排住所。
崔郎中的正妻，一大早便去了大理寺，让崔郎中写了和离书，回了娘家。
崔府的匾额，顾云溪命人将其拆了下来，不久后将换上女子学堂的匾额。
墨云卿好奇道：“云溪，这女子学堂你要如何安排？”
顾云溪答应道：“京城附近的女子不分年龄家境，皆可。女子学堂需要老师，教人读书识字的老师首当其冲。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打算在京城招聘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让女子多学点知识开阔眼界，也是多一条出路。”
女子学堂，不需要三纲五常徒增枷锁。
循规蹈矩只会墨守陈规，唯有“离经叛道”。
墨云卿不由感叹道：“看来咱们这小侄女比我还了解你。”
如此行事，倒与小团子不谋而合。
顾云溪想了想，道：“在京城办女子学堂最为合适，若是换作其他地方，阻力极大。”
天子脚下无庶民。
即便是女子，非富即贵。
墨云卿陪着顾云溪在崔府逛了一圈，在崔府的厨房前停下了脚步。
顾云溪走进厨房，扫视全场，“招几个厨子，让女子学堂的学生有顿饭吃，免得有些人不愿送孩子过来。”
民以食为天。
免除学费，不如一顿饭的诱惑。
墨云卿若有所思道：“京城人家的女子，倒是不缺这顿饭。若是城外的女子，一来一回着实麻烦。不如宁远寺再建一座女子学堂，那地方闲着也是闲着。”
不少寺庙禁止女子烧香拜佛。
若是将寺庙改为女子学堂，着实有趣。
星火燎原，天下的寺庙皆可成女子学堂。
顾云溪嗯了一声，“慢慢来吧，先将京城的女子学堂办起来。这附近若是有闲着的宅子，可以买下来，改一改，用来给学生休息。”
二人原本是要离开京城的，闲着没事，乐意为之。
女子未满十八岁不得出阁，辅以女子学堂。
于天下女子而言，大幸。
兹事体大，一蹴而就谈何容易。
万事开头难，成事需敢为。
墨云卿二人商量好女子学堂事宜，便着手安排人去处理。
女子学堂招聘的告示全城张贴。
贩夫走卒也好，达官显贵也罢。
不问出处，达者皆可为师。
处理完女子学堂事宜，二人回到宁王府。
墨云卿思索道：“女子学堂只招收女子吗？”
天下何其大，穷苦百姓何其多。
读不起书的何止女子。
顾云溪略加思索，道：“这世道重男轻女，若是家中一儿一女，父母大多将儿子送过来，将女儿留在家里。等女子学堂真正办起来，再办男子学堂也不迟。”
家境富裕者，亦是不大可能将女儿送到私塾，更何况贫苦百姓。
文采斐然的才女，皆因父母开明。
少之又少。
历史上的才女屈指可数。
亦有才女空有才华，无处施展，无处留名。
大抵是运气不好，史书错过了她们的名字。
墨云卿赞同的点了点头，“倒是这么回事，若是不分男女，这女子学堂形同虚设。”
届时，世上的男子大多读书识字，男子地位更甚。
反观女子，反受其害。
办女子学堂，思来想去，还是娘子最为合适。
小侄女慧眼识珠，倒是他有些肤浅。
墨云卿回想起与顾云湘初次见面，不在风花雪月，不在秋意绵绵。
夏日午后，一户农家的猪圈。
顾云溪当时在劁猪。
一个漂亮的女人，衣着光鲜，在劁猪。
看似诡异，却是极为和谐。
他驻足停留，向村里人打听。
村里人告诉他，附近的劁猪匠去世了？
这女子刚好路过，便自告奋勇换点盘缠。
农户半信半疑，见她手起刀落，行云流水。
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
他上前搭讪，二人相谈甚欢。
天文地理，无所不谈。
俩人兴趣相投，结伴同行。
顾云溪见他入了神，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墨云卿闻言，回过神来，眼含笑意道：“我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
他伸手搂上了顾云溪的腰，情意绵绵。
认识她，如获至宝。
二人四目相对，那深情的目光，顾云溪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娇嗔道：“要不你还是忘了吧。”
当初太上皇还在世，便问起二人如何相识。
她抢先回应道，“当初我被野猪所追，是云卿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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