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所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张与人类毫无相似之处的脸，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涌出，沿着脸颊滑落。
那双用颜料描绘而成的眼睛，透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仿佛是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之眼。当这双眼睛紧紧锁定自己时，杨所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心脏猛地收缩，头皮也开始发麻。
尤其是当那双眼眸和那抹鲜艳如血的红唇同时弯曲起来时，杨所只觉得全身发凉，仿佛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嘻嘻，我不喜欢你的眼睛呢。"
纸人小五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卡兹卡兹地扭动着他那用纸做成的脖子，将目光投向蒋欢，说出了一句让杨所心跳骤停的话。
"主人，我可以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吗？"
蒋欢面带宠溺地看着小五，微笑着回答道："等一会儿再让你们玩哦。"
"好的，主人。"
小五乖巧地点点头，然后重新爬回到地面上。
其他的小纸人们见状，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纷纷围绕在蒋欢身边，要求得到杨所的手、脚、心脏等部位......
杨所的脸色随着他们所说的话变得愈发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指甲掐住了掌心。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痛楚和血腥味瞬间传遍全身，让他暂时忘却了恐惧，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不再受到操控。
"你想做什么？"杨所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蒋欢，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然而，蒋欢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蒋欢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还礼啊。"
她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不等杨所狡辩，蒋欢轻轻地挥了挥手，双胞胎立刻将一张单人沙发抬到她身后。蒋欢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双胞胎则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旁，宛如忠诚的卫士。
"你送的礼，我收到了，我送的，希望杨所能接住。"蒋欢的语气平静，但却让杨所心惊肉跳。
杨所的眼皮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的妻子听到这句话后，情绪彻底崩溃，大声哭喊着质问杨所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导致有人找上门来。
她想安抚自己的孩子，但此时的她已被牢牢捆绑住，除了头部可以活动外，其他部位都动弹不得。
杨所不知道该如何向自己的父母、妻儿解释这一切，他的脑海一片混乱，唯一能做的就是冲着蒋欢大声喊叫：“是我做的，有本事冲我来！”
蒋欢捂着嘴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
杨所看蒋欢这副模样，心沉了下去。
蒋欢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那怎么行，我可是和杨所学的，斩草除根啊。”
心里不好的预感成真，杨所死死咬着舌尖，告诫自己要冷静。
杨所冷静和蒋欢分析，“我们找外来者是因为……”
蒋欢摆手打断他的话，“我不听。”
“怪谈小镇的人有好有坏，外来者也是，但他们大部分都只想完成任务，击杀缠着他们的怪谈而已。
你们到底为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找借口，找了我也不听。
还有我，明明我什么也没做，不还是被杨所针对了吗？
杨夫人该感谢杨所，官威甚大，不然我今晚也不会出现在贵府。”
杨夫人面色阴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充满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丈夫。
杨所感受到妻子的目光后，不禁感到一阵羞愧，他颓废地低下头，完全不敢与妻子对视。
在家，他是个好丈夫，这些肮脏事他从来不会和风光霁月的妻子说。
杨夫人的眼神变得绝望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五岁的女儿身上。然而，女儿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贱人，我爸爸可是怪谈所的所长，识相点就快放了我！否则，我会让你们后悔莫及，把你们丢到有怪谈的地方去！”
五岁的孩子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地威胁着蒋欢。
“呵。”
双胞胎姐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的身影瞬间一闪，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女孩面前。
她毫不留情地卸掉了女孩的下巴，紧接着用力拔出了她的舌头！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双胞胎姐姐面无表情地拿起那根沾满鲜血的舌头，又塞进了小女孩的口中。
小女孩疼得几乎昏厥过去，惊恐的看着又从自己嘴里掉出来的舌头，和从下巴滴落的血迹。
“蠢货。”
双胞胎姐姐冷漠地丢下一句话，目光阴森森地扫了杨所一眼，随后转身回到了蒋欢身边。
蒋欢取出一条崭新的毛巾，走进卫生间打湿，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双胞胎姐姐擦拭手上的血迹，动作轻柔而细致。
擦完，蒋欢顺手把毛巾扔进垃圾桶，摸摸双胞胎姐姐的头，“下次记得带手套，不然脏了自己的手就不好了。”
双胞胎姐姐点头，认真记下。
杨所的父母还有杨所夫妇见小女孩儿被拔了舌头，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过去抱住小女孩看看她的情况。
发鬼也没有不近人情，让他们像虫子一样用下巴蠕动着过去。
杨夫人不顾平日里形象，看着女儿，心疼又绝望的痛哭出声。
“杨天成，你毁了我们的女儿！你毁了我们的家！还要搭上我们的命！”
小女孩张着嘴，想要叫喊，但却因没有舌头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咽。
蒋欢冷漠的看着他们痛哭、绝望、懊悔，心里没有半分触动。
杨所从下定决心开始就该知道有什么结果了不是吗？
杀人者，人恒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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