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婆带着李莲花还有小尾巴方多病走出房间，来到屋外的凉亭。
三人坐下一时间面面相觑，随后芩婆面色凝重的看向别处，避开了李莲花那双悲痛的眼睛。
李莲花艰难的开口道：“师娘，哥哥他......”那句快死了他始终说不出来，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芩婆看向远处竹林的目光满是悲伤和愧疚，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沉重的说道：“相夷，相显他身上的毒非常难解，而且据我判断，他中毒时间至少有十年之久。”
说着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李莲花，忍不住问道：“相夷，你可知相显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师娘，哥哥他这些年发生了何事，我也不清楚，他从未向我提起过过往。”李莲花说着垂下眼眸，心虚的不敢看芩婆的眼睛。
这是李莲花第一次对自己的师娘说谎，他不忍心看到师娘因为当年没有及时赶到救下李显，而陷入无穷无尽的自责中。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种懊悔和无力感，当年四顾们和金鸳盟在东海一战，因为他的一意孤行，害死了五十多名兄弟，葬身东海尸骨无存。这是李莲花心中永远的痛。
方多病闻言，神情滞了一瞬，随后惊讶地看向李莲花。
被李莲花骗了多次还是会上当的方多病，这次竟然一下就发现了李莲花在说谎。不过他没有拆穿李莲花的谎话，只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两人说话。
芩婆心里觉得到李莲花态度有些不对，但没有怀疑李莲花骗她，在她的印象里李莲花还是当初坦荡直率的李相夷。
“想必你也发现了，相显的身体被毒素长年侵蚀，身体早就破烂不堪了吧？”
芩婆看向李显所在的屋子，脸上的神色悲痛又凝重。
李莲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不孝徒儿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来这里寻求您的帮助。”
芩婆摇摇头：“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我能够诊出相显中的毒不只一种，而是由成百上千的百种毒素混合而成的世间奇毒，这种情况我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那就是药人。”
话音落下，芩婆抬眸看向李莲花和方多病，李莲花面相凝重且愤怒，反观方多病没有任何震惊或惊讶的情绪。
芩婆瞬间变了脸色，严肃的看向李莲花。
“相夷，你还要瞒我多久？”
“告诉我，相显这一身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药人的特征？”
敏锐如芩婆瞬间就明白过来自己的徒弟在骗他，愤怒又失望的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见芩婆发现了自己在说谎，起身恭敬虔诚的道歉。
“师娘，相夷不应该骗你，但是哥哥的经历实在过于悲苦，相夷不忍心告诉师娘。”
芩婆眼神复杂的看向他：“你以为你不说，师娘就不知道了吗？”
“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只要我想知道早晚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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