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超乎自己认知的情况，顾凌云果断选择请教专业人士。
“老王老王，有个人加我微信，然后发了一堆这种东西，怎么回事啊？”顾凌云截了个长图发给王鸣。
“你先跟她聊着，看他想要干什么？”王鸣很快回了消息。
“大哥，我不知道该聊什么。被一个女生发这种消息还是头一回。”顾凌云有些不知所措。
“咦，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腼腆了？”王鸣有些惊讶。
“对啊，我什么时候会腼腆了？但我现在真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没想到我还挺受欢迎的嘛。”顾凌云一惊。
“你怎么确定对面是个女的？万一是个男的呢？”王鸣真想这么吐槽一句，但终究没有跟顾凌云说。让顾凌云保持一个“对面是女生”的先入为主的观念才不会坏了自己想办的事。
“你就随便聊点。问问她为什么喜欢你啊之类的。”王鸣这么回答顾凌云。
“那行。我试试吧。”顾凌云转而向那个备注为“小娟”的微信好友发消息，“请问我有哪里值得你喜欢的？说来我改正。”
还没等小娟回消息，又一个好友申请冒了出来，备注叫“小美”。
看到这，或许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这是个套娃。一系列的人都是以小字开头的，什么小娟、小美、小花、小草之类的。
但实际上这两人还真没关系，她们根本不知道另一个“小什么的”是哪根葱。
顾凌云毕竟是网瘾少年，在那个虚拟的世界可以风声水起，但哪知现实世界的人心险恶。虽然听说过有什么跳的那种东西，但他没见识过，也就没往那上面深想。
有时候知道得少反而会会比知道得多的人更接近真相。至少顾凌云就没往套娃上想。
随手将这个“小美”加了以后，对方直接发来一句，“帅哥，我注意你很久了。看你每天一个人出入，寂寞吗？”
什么意思？威胁我？顾凌云脑补出了一副自己走在路上，有人在身后暗搓搓地跟踪着的画面，不由得一阵恶寒。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顾凌云在小美没有表明目的时抱有着极大的警惕。
他的前半生基本可以写一本书，书名叫做《论战五渣网瘾少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该警惕的地方他偶尔警惕，不该警惕的地方他过度小心。这可能是脑回路不太一样。
顾凌云想了想，回她一句，“不寂寞。”
对面似乎在想措辞，几分钟都没有回复。
顾凌云便先去看小娟发来的消息。
“你的眉毛，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还有你，我都喜欢。”
顾凌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再摸摸自己的鼻子，最后手指放在嘴巴上。
都喜欢？我这怕不是要去整容了？顾凌云像是听到了一个鬼故事，差点没拿稳手机。
“这位女士，咱们可能不合适。”顾凌云给她回了这个消息。
“没关系，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你不用在意。反正我在你的生活中是透明的，一直以来是这样，往后也会是这样。所有的不过是我自己单相思罢了。希望你能遇到那个你喜欢的人。到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让我死心，也让我知道我究竟输在哪了。”小娟这么回道。
顾凌云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爱而不得却装作洒脱放手的戏码在电视剧里屡见不鲜，可谓是闻者落泪，观者啜泣。
顾凌云心里竟然有了一丝小愧疚，好像突然间欠了别人钱却忘了，许久都没有还一样。
顾凌云擦了擦鼻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踌躇了半天竟然发了一句“那你就继续透明着吧”过去。
这是人干的事吗？你沉默不说话都好过在人家心口处补上一刀啊。
要不怎么说顾凌云有时候脑回路就不太一样呢。别人是凭实力交往，他是凭实力单身。
小娟似乎是生气了，没有理会顾凌云。
反而是小美冒了出来，“不寂寞也没关系，等你体验过以后就会寂寞的。”
“体验什么？”顾凌云不明白。
“我观察过了，你没有女朋友。咱们可以试着交往一下。”小美说道，“等你体验到谈恋爱的感觉后你会爱上我的。”
听听，这口气多自信啊。
顾凌云这才明白，又是一个求偶的，跟威胁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我不想谈怎么办？”顾凌云蠢萌地回了一句。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想呢？你喜欢什么风格的？我都能做到。”小美回道。
顾凌云没有回，已经排到他了。
他付过钱后便站在一旁等，不断转动着手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美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发了一条消息来询问，“小哥哥，你还在吗？”
似乎是“在吗”两个字触动了顾凌云的某根神经。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他说他不在。”
“？？？”小美一脸懵逼，连发了三个问号过来。
顾凌云没有去理会，而是将手机往兜里一揣，提着三杯奶茶去找王芸二人。
喝了一口奶茶，顾凌云重新拿出手机翻阅着新的消息。
站在他身边的王芸垂下眼眸，视线落在他的屏幕上。
王芸刚看到了屏幕上方的“小娟”二字，顾凌云就换成了另一个聊天界面。
小美这个备注，以及对方发来的一句句露骨的情话无一不颠覆着她对顾凌云的印象。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崩塌了。王芸紧抿着嘴唇，将视线移开，不再去看顾凌云。
顾凌云正在看着小美发来的几句话，完全没有注意到王芸的反应。
毕竟只是一个认识了不到两天的人，我连他都不熟悉，还在期望着什么呢？就凭第一印象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真以为自己那么了解他吗？
脚踏两条船，花心大萝卜。不知为何，王芸感到有些委屈。
我是在替那两个女孩鸣不平。没想到这个顾凌云看起来挺不错的，竟然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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