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顾乔看着他一脸疲倦的样子，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动的刘海儿。
苏言轻应了一声，嗓音慵懒地说：“为了期中考试，这半个月以来我都没睡过好觉~”
怕他感冒，顾乔把车窗关上了。“那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嗯~宝贝真好~”
看着他闭上眼睛的样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顾乔发现他的睫毛很长，他的右边眉毛的上面一点点有一颗很小的痣，不仔细看的话就发现不了，他睡觉的时候喜欢半握着拳头……
她把他弯曲的手指展开，拉住了他的手。听说两个人掌心相合的时候，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心跳，听着他快速跳动地心脏的声音，顾乔笑了笑，扭头看向了窗外。
“言轻，马上要下车了。”她伸手碰了碰他的鼻尖，见他没有丝毫的动静，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他的鼻子。
苏言轻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她，笑着说：“宝贝，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真好！”他坐直身子，伸着懒腰嘴里连连打着哈欠。
“书包给我，我要下车了。”
苏言轻双手抱住了她的书包，对她撇嘴一笑，“都要下车了，难道不应该给你的男朋友一个告别吻吗？”
顾乔觉得他真的是越来越喜欢撒娇了，而且还不分场合，公交车上虽然下去了一小部分人，但几乎还是满的。“你、你不要闹了，我真的要下车了。”她想伸手去拿书包，结果苏言轻凑过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知道宝贝不好意思，所以只好我主动了。”他把书包递给了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得十分温柔，“宝贝，明天见。”
她红着脸点点头，刚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时，苏言轻突然拉住了她，
“宝贝，别忘了我的奖励。”他笑着说，“十秒钟。”
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苏言轻已经提醒她不下十次了。“我知道，不会忘的。”
“宝贝真乖~”他把脸凑过去，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她的手背。
顾父和顾母昨天出差了，下周一才能回来，她和顾黎只好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了。
顾母出差前把冰箱都填满了，什么食材都有。上一世，顾乔经常在大学的宿舍里做饭吃，基本的都会做。“小黎，你想吃什么？”
顾黎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乔姐，我都可以，只要能吃饱就行。”过了一会儿，“乔姐，最好有肉，刚考完试需要补一补。”
顾乔应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了鸡蛋、西红柿、生牛肉和大虾。把牛肉切成丁，虾线用牙签挑出来后，把食用油倒进了锅里。
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黎凑过去看了一眼，备注是老师，就对着厨房喊道：“乔姐，你的老师打来的，你接不接？”
她手机上只存了王海斌一个老师的号码，瞥见双手沾满了水，“不接了，就放在那吧。”
顾黎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都很害怕王海斌给她打电话，这就好像是在等待了一个会来但还没来的惩罚一样。还有，王海斌之前说她最近不要剧烈运动又是什么意思？
吃过晚饭，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拨通了王海斌的号码。“老师，您找我有事儿？”
“明天中午有空吗？知道你一定有事儿问我，如果有空的话，就一起出来喝一杯。”王海斌笑了笑，“放心，不是找你喝酒，我有一个朋友是开咖啡店的。”
“好。可是时间不能太晚，我爸妈出差了，中午要赶回来做饭。”
“那就中午十点钟吧？一会儿我把咖啡店的地址发给你。”
顾乔挂断了通话，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她问的时候王海斌不愿意说，这次反倒是主动来找她？
第二天，吃过早饭她就坐公交车去了王海斌说的咖啡店。因为时间尚早，店里十分冷清，只有两个女服务员站在收银台前聊天，看起来年龄不大，像是大学生。
顾乔说自己等人，随便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十点钟的时候王海斌走了进来。“老师。”她站起身，打了声招呼。
王海斌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要喝什么？咖啡还是饮料？”
“都可以。”
王海斌点了两杯咖啡，还帮她要了一份儿蛋糕，笑着说：“放心，老师请客。”咖啡和蛋糕上来之后，他看着顾乔，笑容让人觉得有些狡猾，翘着二郎腿说：“现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可以无条件回答你两个问题。”
“老师之前说的剧烈运动对心脏不好是什么意思？”她坐直了身子，双眼盯着王海斌。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王海斌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不过可以告诉你一点，这可以算是你失去的第二件东西吧。”
“可是我记得上一世言轻的叔叔并没有出什么意外，所以就算是我报了警，把小叔送进了医院，也没有改变什么，为什么……”顾乔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王海斌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神情中隐藏着一丝悲伤，“上一世，长明确实死了，不过不是上次你救他的那个时候，而是苏言轻上大二的时候……”
顾乔愣了一下，“大二？”
王海斌点点头，良久没说话。
“老师……”
“蛋糕够吃吗？需不需要再给你叫一份儿？”他笑着问。
“虽然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弄明白，但大概是懂了……老师用我来换了小叔的命，是这个意思吧？”顾乔放下叉子，把视线从王海斌的身上移开，盯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王海斌脸上再次挂起了狡诈的笑容，喝着咖啡，“也可以这么说。现在知道我之前说的了吧，每个人都有自私和不为人知的黑暗的一面。”
王珂把欺负别人当成自己的快乐的来源；刘晓涵希望她的苏同学永远跟她在一起；她呢，则是希望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还有她的苏言轻……王海斌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只是程度不同罢了。
“不过，我也说过，欠你的迟早会还给你的，不用为自己的生命担心。”他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顾乔：“老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之前您一直不愿意说，为什么现在却告诉我了。”
“谁知道！可能是老师良心发现了吧。”他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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