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扑腾着慢慢站起，王朗下意识看过去。
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整个人仿佛痴呆一般顿在原地。
随后一股强烈的悔意就袭上心头，心脏骤然停了一拍。
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刚刚亲眼目睹了什么？
如果他猜测为真，那么他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永远，永远...
因为，他赫然看到：
案板上站起的这头猪，是三条腿！
这头猪少了一只右前腿！
那有可能不是猪，那是天使！
那么刚刚那只肢解自己的猪又会是谁呢？
王朗胃里一阵翻涌，痉挛，恶心的感觉布满全身。
膝盖微微弯曲，半跪在地上，拳头紧握，猛然砸向地面。
一下一下，又一下。
直到出血，他也丝毫不在意。
嘴巴大大张开，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悲鸣。
眼睛中布满血丝，眉毛簇成一团，表情满是悲悯，死死盯着前方那处血的屠宰场。
在见到那三只腿的猪又要拿起刀子时，他终于再也绷不住。
声嘶力竭：“不要！”
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一把将那把刀子夺了过去，狠狠扔到远处。
“一次一次，难道真要如此折磨于我吗？”
“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要让我一次一次目睹这样的事情，却无可奈何？”
过往的一幕幕，一遍遍冲击着他的脑海。
曾经那些音容笑貌，曾经那些最挚爱之人。
与此情此景多么相似，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自始至终只能在一旁看着，在一旁亲眼看着...
明明刚刚还在谈笑风生，明明刚刚还在患难与共。
明明...
明明是他亲自一脚将对方踹了进来，又亲眼目睹一切。
他有能力拯救对方吗？
他有，如果没有，他不会如此崩溃。
但正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导致这样的结果，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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