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又何至于葬送在他的手中!”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泣音,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凌不凡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看着陵颂:“我父皇当年所为,确有不妥之处。
此事,我承认。”
陵颂瞬间愣住了。
他设想过无数种凌不凡的反应,或愤怒,或辩解,或不屑一顾。
他唯独没有想到,凌不凡会如此坦然地,承认他父亲的过错。
“你竟然承认?
“为何不承认?”凌不凡反问,“对错,在不同的人眼中,本就不同。
站在他的位置,为了皇权的稳固,他或许没错。
站在你们的位置,为了教派的生存,你们也没错。”
“但历史,从来不讲对错,只讲成败。”
是啊,成王败寇。
历史向来就是这般的不讲理......
他颓然地低下头,发出一声长叹。
“没想到啊.....
真是没想到转眼二十年不到,东陵,又在你手中重新站了起来。
凌不凡,老夫佩服你。”
“佩服与否,都已不重要。”凌不凡站起身,看向前方渐渐清晰的岛屿轮廓,“今日之后,这一切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陵颂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近乎解脱的神情。
“是啊.....今日之后,一切,或许都该尘归尘,土归土了.......陛下请吧。”
小船,终于靠岸。
凌不凡一脚踏上了墟岛那漆黑的土地。
抬眼望去,一条由黑色石板铺就的道路,蜿蜒着,通向岛屿深处那座笼罩在阴影中的、如同巨兽般蛰伏的宫殿。
墟岛的土地是黑色的,仿佛被某种永不熄灭的火焰炙烤了千年万年,踩上去坚硬而冰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咸腥海风与硫磺般的气味,吸入肺中,让人胸口发闷。
凌不凡踏上岛屿,目光扫过四周。
这里与他想象中的海岛截然不同,没有沙滩,没有椰林,只有嶙峋的黑色怪石,以及在石缝中顽强生长的、枝干扭曲如同鬼爪的黑色树木。
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这岛上并非荒无人烟。
视线所及之处,无数身着统一白袍的天人教教众。
他们的人数,粗略估计,竟有数千之多。
而在这些黑袍教众之中,还夹杂着许多身穿素白长裙,脸上蒙着轻纱的女子。
她们的身形窈窕,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双双露在外的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与审视,一遍遍地在他身上打量。
凌不凡居然从她们身上看见了自家雪儿的影子,而在其中凌不凡似乎还看见一双略感熟悉的眸子,只是恍惚间不等他看清楚,人影便消失了.....
这场景,诡异至极。
整个岛屿的构造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门。
所有的建筑都围绕着中央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塔而建,层层叠叠,向上收拢,从远处看,整个墟岛,就宛如一座庞大到令人心悸的黑色祭坛。
而这种建筑风格,凌不凡并不陌生。
“这里....跟沙漠里的那处遗迹,很像。”凌不凡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陵颂的耳中。
陵颂引着凌不凡向前走:“陛下好眼力。
天下万法,殊途同归罢了。
陵陛下请随老夫来。”
凌不凡跟在他身后,看似神色平静,实则心神早已提到了极致。
他能感觉到,从他踏上这座岛屿开始,就有无数道或明或暗的气息锁定了自己。
“陛下似乎有些发呆?”陵颂的声音将凌不凡的思绪拉了回来。
“只是在想,养着这么多人,你们天人教,倒是家大业大。”凌不凡随口道。
陵颂闻言,竟是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家大业大?
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罢了。
陛下,请.....”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那座中央巨塔的下方。
这里并非塔门,而是一个向下的、深不见底的入口,黑沉沉的,仿佛通往地狱。
拾阶而下,一股混杂着草药、硫磺和血腥气的热浪扑面而来。
地宫之内,别有洞天。
无数个巨大的炼丹炉正燃着熊熊的炉火,将整个地宫映照得忽明忽暗。
数不清的教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行色匆匆地穿梭其中,搬运着各种药材、硝石,或是小心翼翼地照看着炉火。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井然有序的工坊,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对凌不凡这个外来者的闯入,竟是视而不见,连头都未曾抬一下。
只是,这股子烟火气,与周围墙壁上那些诡异的壁画结合在一起,显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墙壁上,绘制着一幅幅巨大的壁画。
画风古朴,线条粗犷,内容却惊人的一致。
描绘的都是成千上万的人,朝着一个模糊不清的、高高在上的神明虚影顶礼膜拜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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