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一个破烂的房子。
白色的外墙上,布满了斑驳的霉斑和雨痕,墙根处发黑潮湿。
房门的材质是木头,只是随着年岁已久,也变得烂糟糟的,看起来随意一阵风都能把它吹裂。
门上贴着褪色的门神画,尉迟恭秦叔宝凶神恶煞的表情,也被岁月变得柔和。
整个房子都灰扑扑的,像是被时间遗忘了。
房子前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土地已经荒废,干枯枯的,放在院子角落的大缸也被苔藓覆盖。
一阵风吹过。
原本就黏的不牢固的门神画,被刮落,飘到了陆星的脚边。
陆星低头望去。
他清晰的知道这是在做梦,可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千百回。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来,推门进去,能看到蒙着一层尘土的地面,一张黑扑扑油腻腻,怎么都擦不干净的木头桌子,一张小床。
小床上放着一个同样破旧的小狗娃娃,拍一下,就唱起歌来。
它会唱,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它的音质很差,又经常断断续续的,像是短路了一样,可陆星贴着它,又度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
这是他生活过的家。
陆星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做这个梦了。
可命运百转千回,他又回到了这里。
陆星嫌弃过它,恨过它,痛骂过它。
为什么这么丑,这么破,这么旧,为什么冬天会有风从缝隙中穿进来,为什么夏天像躺在了昏闷的火炉里。
为什么没有明亮的光线,为什么没有好吃的食物,为什么没有大家讨论的电脑电视游戏机。
为什么连个等他回家的人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陆星弯下腰,捡起了那张破旧的门神画,抬头看去。
可它依旧静静的矗立在这里。
不高大,不豪华,不漂亮。
他少年时所有的不甘,恼怒,愤恨,都被它静静包容着,最后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天际。
他仰起头,直起背,攥起拳,在外像一只全副武装的刺猬。
只有回到这间房子里,他才会放下一切,平静的看花开花谢,春去秋来。
恨或者不恨,爱或者不爱,它都在这里等待着。
等待它的主人归来。
无论陆星如何对待它。
这是属于陆星的东西。
即使再恨,再怨,再讨厌,可兜兜转转,百转千回,当在现实里遭遇巨大的情绪冲击时,他还是会梦到这里。
走过荒芜的院子,推开腐朽的木门,踏过灰尘的地面。
掀开被子,躺在小床上,贴着小狗娃娃,睡一个好觉。
也许明天会变好。
陆星捏着那张门神画,走过荒芜的院子,站在腐朽的木门前,把另一张门神画也揭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两张门神画到底贴了多久。
它后面的位置,跟木门其他位置的颜色,已经不一样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陆星眨了眨眼睛,心想为什么梦里不可以为所欲为?
他要把这木门给换掉,换个新的!
可即使他念叨了很多遍,那扇木门也依旧静静的待在那里,没有他想象当中大变活门的场景。
把那两张门神画卷在一起,放在窗台上。
陆星推开了木门。
嘎吱嘎吱——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梦到这里了,连门都变得有些锈了吗?
迈过木门,陆星终于进入了屋子里。
可鞋子依旧干干净净,没有震起任何的灰尘。
陆星低头,地面还是老旧的砖石,只是变得很干净,连拼接的缝隙里,都没有那些令人讨厌的杂物垃圾。
看起来不像鬼屋了,像是故意做旧的风格,很有复古风。
海城的那些装货咖啡店,应该挺喜欢的。
陆星笑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了熟悉的小床上。
出乎意外的,熟悉的床单被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颜色,变成了柔顺丝滑质地的淡蓝色。
在这灰扑扑的屋子里,它显得格外的突兀。
像是给这里注入了天空的颜色。
陆星怔住了,他慢慢的抬起脚步,不敢置信又步履不停的走向小床边,那里似乎有人。
眨眼间,他站在了床边。
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怀里抱着那只小狗玩偶,沉沉安睡着。
乌发雪肤,清婉秀丽,衬得那个小狗玩偶都变得高级了起来。
那雪白的肩头落在了被子外面,她似乎感觉到了,但是不想动,于是念念叨叨的说。
“陆星,我冷。”
陆星的心头猛然被撞击了一下。
他抿起唇,拉着被子,盖在了那雪白的肩膀上,遮住了平直清瘦的锁骨和半张小脸。
“嗯...我找人把地扫了扫拖了拖。”
她似乎很累很困,说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不然被我妈看到了,她得抓狂......”
“现代生活真是方便,想要什么都可以找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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