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压下心中的震惊，笑了笑:“世间万千皆在您手中，又何谈羡慕我一个偷得一命的人。”
“所以姜小姐今生打算如何活？”
“随心所欲而活。”
“哈哈！这话贫僧爱听！随心所欲，随心而走！姜小姐请吧。”
空闻侧过身，不再堵住进路，反而带姜晚走进护国寺。
“今日，您是算到我会来吗？”
“非也非也，贫僧只是喜欢看雪罢了。”
姜晚不信，一点都不信。
“家师找您许久，倒没想到您在这里安住。”
“四处漂泊无趣的很，倒不如找个衣食无忧的地方享受一番。”
“大师肆意，我等远不可及。”
“哈哈！短短一生为何不能肆意而活？”
“晚辈今日来此的目的，我想大师已然了解。”
“杀人？”空闻侧目凝看她。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杀就杀，不杀就不杀，算是是怎么个意思？！”
姜晚被教训，一时哑口无言。
她能咋说？
说我来您这护国寺就是为了血染这里？
要知道这里供奉的都是陵月历代来的君王、皇族子弟。
让她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行血染之事，她一时真做不出来。
人活着，总该有些敬畏之心。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这个人面前。
拖出去再杀多痛快！
说不杀，那更是不可能，这仇可大着呢！
无论是萧北尘那还是她自己，这仇不死不休。
姜晚犹豫，空闻大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您说说，我在想什么？”
“拖出去毁尸灭迹，尸骨纷扬，从此只有人名却无人骨。”
姜晚呵呵，“您还真是能看透人心，晚辈佩服。”
此时此刻，姜晚才突然明白过来，空闻在逗她。
至于为什么逗她，她不知道。
可能因为老天偏爱她，连带着他这个神僧也偏爱。
还是说看在苍九的面子，算是故人之徒，稍有偏爱。
她不懂，她没那看透人心的绝技。
不过，姜晚明白，空闻对她真没有阻拦的意思。
给她感觉更像是看热闹？
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主儿。
这不，空闻领着姜晚去往冯萍居住的院子。
姜晚四处望了望，不禁感叹:有人带路就是好哇！一点多余的路都不带走的。
来到一处素雅的院落，空闻直接对她摆摆手，“人就在里面，要记得之前所想，不许染脏这里，不然萧家先祖难饶你们！”
“是，晚辈明白。”
姜晚松了一口气，这被人盯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刚走两步回眸一看，大笑脸对她扬了扬。
姜晚:“……”
还是逃不开被人盯的感觉。
就那么不信她啊？
说不在这杀就不在这杀！哼！
砰！
姜晚毫不客气的直接踹门，走进房间。
里面传来大声质问的声音。
空闻叹气摇摇头，说不杀就不杀，但这也太暴力了吧？
啥也不说，直接踹门，把人打昏带走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她没少干这种事吧？！
正在猜姜晚干过多少次这种好事的时候，姜晚直接拖人走到他身旁，“晚辈打扰，您早点休息。”
空闻摆摆手，姜晚秒明白，不就是让她赶紧走嘛！
她可明白，可懂事了。
姜晚走的那么快，眨眼不见踪影，若不是地上还有拖拽的痕迹，很难发现这来了个偷人的贼。
空闻叹口气，贫僧是想说这地待不下去了。
他也该走咯！
人生无处不青山，衣食无忧哪里有肆意而活妙哉！美哉！
空闻仰望护国寺最高处宝塔，忽然一笑:“老伙计答应你的事贫僧已做到，就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哈哈~贫僧走咯！”
皇陵处，埋葬先皇的陵墓前，姜晚把冯萍踢醒。
漫天的白雪映亮此刻，却也带着惊悚。
尤其是那风中夹杂的哭泣声。
冯萍感到疼痛悠悠转醒，瞬间冷的哆嗦起来。
在一抬眼，先皇的陵墓近在咫尺，吓得她“啊啊啊啊”大叫。
可能是人老了开始怕死。
姜晚见她这副模样哪里像他们口中那个不输于男人谋划一切的太皇太后？
“好了，别嚎了！这么老的人了要点老脸！”
姜晚突然而起的声音吓了冯萍好一大跳。
她是谁？
她哪里来的？
她怎么会在这？
随即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是谁？”
姜晚乐了，“我是谁你不认识？”
“不、不认识。”
寒风夹带着大雪扑在冯萍身上，也让她说的每句话都磕磕巴巴。
“那好，本王妃闲来无事等等夫君，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名唤姜晚，姜明赫之女，现如今尘王的王妃，皇上的弟媳，你面前陵墓埋葬之人的小儿媳！
这回可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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