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猩红从鸣人的颤抖的手中涌出，尽数落到泥土里。
那双灰紫色的眼眸盯着鸣人，让他动弹不得。
佩恩单膝跪地，蹲下身子看着默不作声的鸣人。
“这样就能稍微安分点了吧，九尾。”
鸣人忍住剧痛，咬紧牙关看着佩恩问道：“你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听着对方沙哑的嘶吼，佩恩垂眸看向他。
“事情总是会突然发生的，理由都是事后才被察觉的。”
佩恩看着鸣人充斥着愤怒的眼神，他沉思了一会儿。
“这种情况，我想想……”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就算你这样问我，即便告诉了你理由一切都是不会改变的。”
佩恩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无能为力的鸣人，“不过，在和你好好说一次又何妨。”
“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鸣人愤恨的开口，脸上的冷汗止不住流淌。
星野双手抱臂看着佩恩冷声道：“不要浪费时间。”
刚刚用了咒术还未恢复过来，她的身体现在有些抽痛。
既然都已经抓到九尾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佩恩天道居然还要跟鸣人侃侃而谈，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晓得反派死于话多吗？
佩恩没有理会星野的抱怨，他自顾自的开口。
“我的目的是完成自来也老师没有完成的遗愿，我刚才也说过了……就是要孕育出和平，成就正义。”
鸣人听着佩恩这些不切实际，自欺欺人的话。
“和平、正义……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鸣人的手颤抖着，嗓音嘶哑干涩，额头青筋暴起，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在无尽的怒吼中。
“把我的师父、老师、同伴……把我的村子搞成这副样子的你，有什么资格在那边大言不惭的大放厥词！”
他猛地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犹如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佩恩沉默的看着鸣人。
可是把我的家人、同伴，甚至是村子变成和现在这样的……就是木叶的忍者。
绝对不能忘记……那段痛苦。
“你想知道吗？”星野突然开口，佩恩和鸣人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星野迈步走到鸣人跟前，蹲下身子抬手掐住鸣人的脸颊，那双漆黑的眸子映出对方错愕的神情。
“鸣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光明……你以为你的村子，你的木叶就没有黑暗面吗？”
星野的声音清冷如水，淡淡的……却一下让鸣人恍惚了，他眼前闪过往昔的画面，那个孤单的自己。
那些黑暗的时光……怎么可能忘却，终究会在心底刻下烙印。
“可是……”鸣人颤抖着声音想要反驳。
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啊！
星野嗤笑一声，她垂眸盯着鸣人那双澄澈的眼眸。
“因为你的身边始终有为你指引方向的家伙，给你带来温暖……而那些一开始就深陷于黑暗之中的人呢？”
在这么一个世界里，有安稳生活的地方不多。
木叶相对安逸的日子，让鸣人站在阳光之下成长，却也遮住了他看见黑暗的眼睛。
那些黑暗……实打实落在身心上的痛苦，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带过去的。
所以……鸣人不能理解的那些痛苦，就掀开那层纱，让他看见吧。
“你看到了木叶现在所遭受的苦难，这片苍凉的废墟。”
星野掐住鸣人的下巴，让他看向那一片荒芜之处。
“敢想象吗?”
“所谓的正义，和平……仅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大国之间的战争……对于它们来说的小打小闹。”
“可是让别人家园变得比这里还要满目疮痍的不就是木叶吗?——你说是吗？纲手大人！”
星野的声音透过空气，直击远处。
纲手紧紧攥着衣摆，她撇过头去无力反驳。
她还能说什么呢？
不想承认那些过去，但木叶曾经犯下的过错……洗不清的。
星野的话语像冰冷的刀片，那么残忍，那么冷淡，深深地切割进听者的内心。
鸣人瞳孔颤抖，直愣愣的看着那片荒芜。
沉默良久的佩恩缓缓开口，“每次发动战争，我的国家就会满目疮痍……”
“经过数次战争，大国安定了……却给我们小国无尽的痛苦。”
星野松开手站起身，鸣人恍惚的垂下眼眸。
佩恩继续说着，“我和你期待的是同样的东西，你和我没有区别……都是为了各自的正义而行动。”
“失去重要之物的痛苦谁都是一样的，你跟我都是了解这份痛苦的人。”
他看着鸣人失魂落魄的样子，眸光微闪。
我们都是以正义之名，行复仇之实的普通人。
活在这种环境之中，了解过去、预知未来……就知道这是历史。
人类啊……是绝对不会相互理解的生物。
“这个世界被仇恨所支配，如若是你……为了成就和平，该如何面对这份仇恨呢？”
佩恩想知道鸣人的回答会有何不同。
“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鸣人闭上眼，遮住眼底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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