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说，街上不少百姓受伤，他是在靠近主街的地方见到的这八个丫鬟，当时她们身后有三个黑衣人在追着，被他解决。
想要去找姜渊和瞿英的，是春枝拦住了他，说看到了姑娘朝另外的方向跑了，让陆川先回府看看，没想到她们两个真的先一步回来。
薛扬灵很不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几个丫鬟都受了惊吓，还有一个跑的时候崴伤脚，瞿苒也吓到了，姜渊让春枝点上安神香，让瞿英和瞿苒在她房间先休息。
陆川离开姜宅，去侯府报信儿，免得长公主担心，顺便看看街上的情况。
前厅里，只有薛扬灵和姜淮，还有姜渊在。
“这是怎么回事儿，今儿是十五，赏灯的日子，年还没过完呢，哪里来的这么多贼人？”
姜渊坐在一旁，脑子里不停的搜索记忆，记忆中，好像确实发生了什么，前世她并没有去观灯，那时还在皇觉寺，那一年的新年是在皇觉寺度过的。
十五那日京城发生了什么，她是被接回来之后，偶然听府中下人提及几句，但是具体就不清楚。
十五那天姜婉病了，姜府除了姜浩在烟花柳巷之外，没有人外出，所以对这件事只是议论几句。
没有被波及到，自然也没有太多消息。
姜渊印象不深刻，所以瞿英叫她去赏灯的时候，没有想起来。
“阿渊...”姜淮轻轻叫了一声，姜渊回过神儿，薛扬灵已经不在前厅了。
“薛大哥呢？”
“他去休息了，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让他在府里休息，明日再说吧，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等陆川。”
姜渊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她并没有看到，在她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姜淮盯着她的背影，满目悲伤。
第二天一早，瞿英和瞿苒起床就看见姜渊坐在屋里发呆，姐妹二人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阿渊，你这安神香真是好，昨天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我和姝儿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倚翠进来，给瞿苒穿好衣裳，她闹着要到院子里坐秋千，反正早饭还得等一会儿，倚翠就带着她到院子里玩儿。
瞿英坐在姜渊身边，看着她笑，“笑什么，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姜渊端着茶杯，轻轻的说。
瞿英看了眼院子的方向，上半身前倾，小声说道，“你是不是那种江湖上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隐世高手？”
姜渊一口茶差点吐出来，有些嫌弃的看着瞿英，“不是。”冷冷的回答，老天奶，她这是什么脑回路。
瞿英斜着眼不相信的撇撇嘴，“好吧，我知道你们这些高手，都要隐瞒身份，是不是江湖上有什么仇人，所以不能透露身份？”
姜渊翻了个白眼儿。
“嘿嘿，逗你的，你觉得我会有什么问题，我早知道你身手不凡，当时在火场，你一脚就踢开了掉下来的木头。
从那时候开始，你在我眼里，就是仙女，仙女会什么都十分正常。”
姜渊有些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该说瞿英聪明呢，还是说她单纯。
“再说了，你教我八卦掌，先生说了，那掌法狠辣，一定是高手所创，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只不过还是被你杀人的速度惊呆，厉害。”说着，瞿英对着她竖起大拇指。
姜渊心中感叹，幸而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隐瞒自己会功夫这件事，也在潜移默化中让瞿英乃至侯府的人都知道她的身手。
两个小妮子接受程度还挺高，几个丫鬟接受起来也很自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姜渊发呆的时候，双手突然被瞿英握住，她握的很紧，严肃认真的盯着姜渊的眼睛说道，“阿渊，你是我认定的朋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真的？当敌国细作呢？”
手被松开，瞿英瞪了她一眼，“这我得考虑考虑。”
“考虑啥？”
“考虑怎么把你扭送官府。”
“我也是逗你的。”
吃过早饭，刚准备把她们姐妹送回侯府，陆川就来了，在大门口碰到，又转回头进了前厅。
知书牵着瞿苒，带她到别的地方玩儿。
“怎么样？“薛扬灵等不及问道，没等陆川回答，他拍着胸脯后怕说道，”幸好我家姐姐妹妹都不在京城，否则她们一定会去赏灯的。”
陆川风尘仆仆的，从昨晚到今早，一直在打探消息，“百姓伤亡很大，尤其是主街，今早衙门统计，死了五十七人，受伤二百多。
城中的医馆也被衙门征用，到现在还没得空休息。
那些黑衣人...”陆川叹了口气，丧气的说，“一个没抓到，衙役赶到，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后来禁军到了，才控制住局面，县衙的衙役死了十三个，伤了不少。
听禁军的兄弟说，那些黑衣人见到禁军就撤退，没跑掉的，全都服毒自尽，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姜淮幽幽的说，房间内气氛压抑，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外面天阴沉沉的，天空开始飘雪，年后居然又下雪了，姜渊站在窗边，看着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感叹一声，“京城的雪，真多啊。”
坐上回侯府的马车，姜渊搂着瞿苒，她乖乖的靠在姜渊怀里，十分安静。
瞿英也终于开始焦虑，昨晚惊吓，今早因为睡得好，没有想太多，精神状态还不错，可现在听了陆川的话，她开始害怕。
“想什么呢？”姜渊问道。
“阿渊，我没想到，昨天居然死了这么多人，如果不是你，我们两个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你说那些黑衣人到底什么目的啊，是要抓什么人，还是...”
姜渊想了想，回答瞿英，“我觉得不是特意抓什么人，他们完全就是无差别伤害，我想就是为了引起恐慌。
我本来打算搬回姜宅住的，暂时还是不回去了，如果吴大人家私塾还上课，那我每天都去接送你。”
瞿英点头应下，现在多少个侍卫她信不过，但是相信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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