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企业赞助是江帆父亲的公司？”
程真之前听到愿意赞助他马匹的企业叫江铃制药就有点怀疑是不是和江帆有关，那这不是赞助而是定向赠与？
“你别多想，对方负责人林小姐说是公开遴选有潜力的骑手，有两匹马打算给你和维维，如果你们不接受的话，很有可能名额就给别的俱乐部的骑手了。”
这算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临终托孤？
“没关系，你再考虑考虑，去D国前给林小姐答复，手续上的事让维维帮你跑腿，你不用管。”
程真从秦皇俱乐部回来后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他不想和陈斐然说江帆打算送匹马给他。陈斐然能大度到让江帆录制生日视频给他，但不见得能大度到自己接受江帆的大额赠与。
换做是自己听了一定会炸毛吧，没办法心里拿不定主意的程真只能和秦维维聊。
“你别说，大师兄人还怪好得咧，虽然以后不做骑手了，但 还把马送给我们，没有卖掉。”
“他真的不做骑手了？你们私底下还有联系？”程真听了一把抓住秦维维的手臂，力道不大但也把秦维维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连忙松开。
“偶尔吧，你知道的我们之前也不太说话的，”秦维维揉了揉手臂说，“他的病也不是很严重，微创手术后已经好了，主要是他爸不想他做职业骑手，你懂的他们这种家里有皇位的以后终归是要子承父业的。”
“一开始他也犹豫过，后来好像妥协了，感觉是他爸替他做的决定，不卖但是资助年轻有潜力的骑手，秦皇俱乐部是大师兄一直训练的地方说是‘娘家’人优先，给我们两匹。”
只送不卖，江帆的父亲倒是好手段，卖了可以再花钱买回来，但是送了就不好再讨回来了。看来江帆是彻底告别马术运动了，送给自己和秦维维是为了留给念想吗？
程真不知道，也不确定江帆到底是怎么想的，生日的视频他看过一遍后就再没打开看过，既然已经接受了陈斐然，那么江帆还是适当的保持距离吧，这点江帆做的比他到位。
本来是想找秦维维开解的，聊完却发现自己更emo了，秦维维很兴奋说他已经看上了那匹6岁的艾薇儿的母马，还说谐音很好“爱维儿”，既然都选好了就没有程真拒绝的余地了。
又给林小姐去了电话，没直说接受与否，先表示感谢，顺便问一下遴选的进展。
“程真同学，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江总和江少 在这件事上态度很强硬，说了秦皇俱乐部是'double or none'的问题，要么两匹马给你们，要么一匹马都没有。”
所以是拿秦维维做条件倒逼自己收下吗？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江帆是懂得抓要害的。
“江少和我说，如果你不接受赠与的话就让你考虑下秦维维，如果还是不愿意接受，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林小姐声音听着年纪不大，但句句直击重点，做事颇为干练。
“他说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他已经没有办法送一块金牌给你了。”
程真听了犹如五雷轰顶，江帆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陈斐然送了块金牌。
因为送了金牌，所以就要献上自己最珍贵的赛马吗？
他还没有放弃自己是吗？要和陈斐然较劲，还是在和自己较劲呢……
“请你不要多想，“电话那头的林小姐似乎觉察出程真情绪不对，适时的劝慰道，“只是在江少不便的时候替他看管、训练马匹而已，江少是个重感情的人，对秦皇俱乐部如此，对自己的爱马也是如此。”
“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但是可能时间会有点久，请您谅解。”
其实程真在听到林小姐让他多考虑考虑秦维维的时候 ，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想当场答应才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
“理解，毕竟是大事，需要时间的。”林小姐知道对话在这儿差不多结束了，也不再多劝。
“谢谢您的理解，麻烦替我转达江帆，让他保重身体。”
“欸，你也是，我这边会转答的。”
***
程真提前三天离开滨城，先是去帝都集合再飞D国参加工作坊，上飞机前趁着陈斐然被一群叔伯拉去问话的间隙给林小姐去了电话，他同意接受赠与了。
“在和谁讲电话啊？”
陈斐然被一帮父亲的同僚拉去调侃了一番，说了不少好话才肯放他回来，陈嘉良本来要去的，但是爷爷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所以这边安顿好了再决定去不去，父亲不在陈斐然也轻松了不少。
一回候机室发现程真刚挂电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啊？噢，没什么，给秦维维打电话，聊俱乐部的事。”程真刚刚背对着陈斐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后面过来了，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没听到什么吧。
“哦。”
听到秦维维的名字陈斐然显然有点不自在，毕竟两人有过节，但现在因为自己算是程真家属，以后两人不免会有交集，回国后得找个时间解开矛盾才是。
“到了D国记得提醒我给秦维维买纪念品，他应该喜欢吃巧克力吧，给他带点巧克力。”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还给他带吃的？
“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好朋友，我不得讨好大舅子吗？”
“谁是你大舅子啊？讨厌！”程真捶了一下嬉皮笑脸的陈斐然，跟着笑了起来。
“程真，我最大的任务就是让你快乐。”
所以，自己收了江帆的马，他应该不会和自己发火吧？不然自己就不快乐了。
程真旁若无人地拉起陈斐然的一只手，像个孩子似得低头小声嘟囔了一句：“谢谢你，斐然。”
他的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候机室却显得格外清晰。陈斐然听着这声谢谢，心里不由得一软，他轻轻拍了拍程真的肩膀，温柔地说：“谢什么？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吗？”
说完，他轻轻地捏了捏程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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