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一向大胆又放肆。
傅寒聿从第一次遇见她开始就知道，街上的灯光有些杂乱，衬得他冷如霜雪的皮肤多了几分颜色，撩起眼帘看向她，声线带着极浅淡的笑意：“鱼儿？”
宋余抿了抿唇，喉间有些干，让她忍不住又大大吸了一口奶茶，冰凉丝滑的感觉，奶香夹着茶香的味道入喉，才让她的精神回归，看着面前眉眼含笑的男人，红唇微启，甜柔的尾音勾起：“好喝！”
傅寒聿泛着冷玉色光芒的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奶茶吸管，道：“你喜欢就好。”
宋余点头，看着他笑：“很喜欢。”
灯光下，她的笑，肆意张扬，像是夏日阳光下，热烈绽放的玫瑰花一般，带着摧枯拉朽的惊艳迷人。
傅寒聿呼吸一滞，心跳再次加快，深邃沉冷的眸底，有璀璨的光芒，压制不住的靡靡漫开。
两人，对视着。
身周，炫目的灯光，人来人往的拥挤人群，都成为了他们的背景板。
片刻之后。
移开目光。
宋余无意识的咬着吸管，指着左边的一条路，道：“傅寒聿，我们从这边拐弯吧，去东南亚美食区看看。”
“好。”傅寒聿点了点头。
对面。
有人跑了过来，拦住了他们，道：“先生，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一位摄影师，刚刚看二位在一起的时候实在太美，没忍住拍了一张照片，送给你们作为纪念吧！”
说着。
他递给宋余一张照片。
宋余一看，眼睛一亮。
是她跟傅寒聿对视瞬间的照片，拍的很有感觉，很美，朦胧的光晕，模糊的人群，仿佛整个街道上，就只有他们两个。
“我看看。”傅寒聿看向宋余。
宋余蹲下来，凑近他，笑着道：“是不是拍的挺好看的。”
她离的很近。
傅寒聿又微微凑过去一点。
两人的影子，和呼吸，在这一瞬间，几乎都纠缠在了一起。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浅淡的声线里，有掩不住的愉悦，唇角在暖色的光线下，勾起浅浅的柔和的弧度来。
“那我拿着了。”宋余收起照片，对着摄像师笑笑：“谢谢。”
摄像师走了之后。
宋余又去旁边买青木瓜沙拉。
傅寒聿抬眸，看了眼人群里摄像师消失的背景，给程西发消息：美食街上，叫尹舟的摄影师，拿到照片，发给我一份，删除底片。
宋余拿着青木瓜沙拉回来的时候。
美食街上，人已经越来越多，几乎都要走不动了。
傅寒聿坐着轮椅，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有点不太方便，很容易就会被人给挤到。
宋余再往里看，看拐弯处的东南亚美食区，见人挤着人，微微蹙眉，道：“傅寒聿，我逛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
傅寒聿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那一抹失落，拿着奶茶的手，手指有一瞬间收紧，眸底涌上一抹几不可见的自嘲，点了点头，声线有些喑哑：“好。”
往里面走，人很多。
往外面走，人也很多。
宋余的青木瓜沙拉，都没吃上两口，就给傅寒聿拿着。
她推着他的轮椅，一边往前走，一边还要注意着避开人群，怕人群挤到他。
走到小一半路程的时候。
一个女孩，突然从左边的方向，横冲直撞的就过来了，一边哭一边推开人群往里跑。
人实在太多。
宋余推着轮椅想要避开，却没能避开。
那女孩，就直直的撞到了傅寒聿的轮椅侧面的轮子上，摔倒在地。
“安安，安安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没出去鬼混，我也没有其他女人，你的病，真的不是我传染的，你等等我。”后面，有个男人也横冲直撞的追了过来，看到女孩摔在地上的时候，紧张的扶起她：“安安，你没事吧！”
女孩哭着扑到他的怀里，委屈的哭着：“老公，疼。”
这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
男人一脸戾色的突然指着傅寒聿：“你是瞎了吗？怎么走的路？撞到我女朋友，你负责得起吗？”
傅寒聿眸光微暗，眼底有危险漫出，唇微启。
还没说话。
宋余像是护犊子似的，一步上前，以守护的姿势挡在他面前，微撩的眼帘，带着浑不在意的狂，语速很慢，咬字清冷：“你搞清楚，是你女朋友不长眼，撞过来的，撞死了也是她全责。”
“老公。”女孩愤怒的一跺脚，拉着男人胳膊不愿意了：“她骂我！”
“就是你们撞了我女朋友撞伤了。”男人仗着自己长得人高马大，要在女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指着傅寒聿叫嚣：“你一个臭残废，不好好在家里待着，来路上碍眼。”
傅寒聿深邃冷寒的眸底，有薄薄的冰层在凝结，血色一点点的涌出。
宋余已经恼了，眸色如碎了冰一般寒凉，目光像是出鞘的冷剑，锋利到让人不敢直视：“国家也没有规定，残疾人不能出门，你们歧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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