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欲走，这位老大突然停住脚步。
“老四，告知我那条路的位置就好。你带几人在这守着，两天后若是还没见到郡主身影，再去与我等汇合。若是这件事再给殿下办砸了，我们都提着头去见殿下。”
老四低着头，只能将位置说给老大听，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只能带着一少半人继续等着。
“四哥，大哥带走的都是他的亲信，把我们都给留在这了！”
有人苦笑一声，他们都是四皇子母族为四皇子培养的暗卫，年纪尚小时就被带去了四皇子母族教养，根本不知生父母是谁？
而他们的那位大哥和他身边的几名亲信，都是四皇子母族的家生子，自小就比他们要高上一等。
正因为这样，他们这些家生子对他们是非打即骂。
这样的经历一直持续到四皇子建府，他们被送到四皇子身边。
虽几人对他们的态度不似从前，可还是经常将他们排斥在外。
“小六，你们想不想知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老四突然说了句这样的话来，让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四哥你说什么呢？谁不知道我们都是被父母变卖到阮府的，我们哪有父母？卖身契都在阮家夫人手中！”
说着，小柳苦笑一声，周围几人也都失落的垂首。
“不是！我们不是被父母变卖的！是被阮府抢来的孩子！”
此话一出，震惊周围几人。
“四哥！你这话可不能胡说！”
几人显然不相信，他们自小被埋下的种子就是被父母变卖的，现在说是阮家将他们抢来，这让几人如何相信。
“你们那时年纪还小，或许不知晓这些事！可我比你们年纪都大些，加上记事要早，清楚的知晓我是被人抢到阮府去的。”
老四似不愿回忆，痛苦的闭上眼睛。
“当初母亲想要寻找学堂为我启蒙，便带着我去集市买些笔墨纸砚。可我中途困倦，便在母亲背着的背篓中睡去。也就是在这时，有人盯上了我，将我从母亲手中抢走。逼我签下卖身契，自此成为阮家奴。”
老四就这样说着，眼角清泪直流。
他是不幸的，可同时又是幸运的。
依照阮家的残暴程度，没将母亲杀害，已经最是幸运不过。
好在，他还依稀记得家中模样，还知晓母亲大哥的样子，不过就是这些年被阮家束缚，他不敢出去寻找。
“四哥！你当真没骗我？”
小六哽咽着语气，眼中泪水要落不落，嘴唇颤抖的开口。
“当然，四哥还记得你来时得模样。身上穿着绸缎料子，小脸养的圆润白净，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娇养的少爷。”
老四揉着六弟的脑袋，他孩子就几位弟弟中最爱哭的便是他。
小小年纪每日都在寻找爹娘，哭累了就趴在自己怀中抽噎，一口一口甜甜的叫着哥哥。
“所以小六是有爹娘的，爹娘都是爱我的，他们没有将我卖进阮府。那我是不是也有名字？不是被人小六小六的叫。五哥、七弟、九弟、十一弟。你们都听到了没有？”
“六个，我听到了！”
小十一今年才不过十四岁，听到六哥问话，直接扑到他的怀中，小声抽泣。
“四哥知不知我们从何处来？我们还能否找到自己的爹娘，十一想回家，不想帮四皇子害人！”
颤抖着身子，几人一个比一个哭的大声，各个泪眼汪汪的看着老四。
“我只知小五小六和我来自江南。至于小九小十一，若是我猜的不错，也是江南中人。当初江南官员被捕，四皇子心情明显不对，若我猜得没错，与那些官员有染的便是四皇子和阮家。”
“四哥，那我们该如何？”
几人显然有些无措，他们现在还是四皇子的人，卖身契都在四皇子手上，压根就无法逃脱。
“怕什么？你们忘记这次四皇子让我们来做什么？刚好瑾宁郡主也是去往江南，到时我们就说去江南监视郡主，王爷怎会不答应？”
“可是，万一郡主是从那条小路上过，我们可如何是好？”
“不会，那条小路还是之前我帮王爷做事时碰到的，当时就有许多匪徒劫道，我九死一生才从几人手上逃脱。现在听闻那小道上匪徒更多，他们也不过十几人，就算武功再高又如何能抵挡住几百个在刀剑上舔血的匪徒。”
“就是可惜了其他兄弟，他们都被几人推去做些危险任务，不知还有几人能活着回来。”
小七苦涩一笑，他们命轻贱，抵不上阮府的家生子，每次危险任务都会让他们前去。
就比如上次去派往杀六皇子的那些人，多数和他们相同，只有少部分来自阮府。还有一些是和四皇子勾结的匪徒，平日匪徒烧杀抢夺，四皇子在外抹平痕迹。
这些日子众人迟迟未归，而六皇子已经平安抵达江南多天，说不定现在尸首都已经被野兽分食，找寻不见。
“我们自幼被教导忠于阮府，忠于四皇子，早就把信念刻在了骨子里。现在有为四皇子卖命的机会，哪有人能够拒绝？也是今日四哥说起，我们这才知晓身世。这哪是什么恩人，明明与我们有着血海深仇。”
小五眼中迸发出恨意，当初对阮家有多尊敬，现在就有多想将阮家诛杀。
“四哥，我们去投奔六皇子吧！”
突然，小五说出这句话来，让几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投奔六皇子？六皇子也是皇室众人，皇室人哪有不疑心的呢？依照我们的身份，去到六皇子那里又能得到什么重用？”
小六摇头，他在四皇子身边多年，也算是看清了他的性子。
阴冷如毒蛇，猜忌又多疑。
对于他们这些手下，只要有丝毫不妥之处，就性命堪忧。
到了六皇子那里，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可言，不如去到江南躲避，等四皇子倒台后再出来。
这样想着，小六也说了出来。
“我们躲着，没有户籍路引，到了江南我们也要东躲西藏。听闻六皇子重用手下，不如搏上一搏，我们还有喘息之机。”
“行了！六皇子绝对不行，我们不能在进入皇室这个毒泽中。除了皇室之外，你们忘了哪家最为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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