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绝对不会喜欢上左战庭喜欢的女子一样，司清泉以为左战庭也绝不会喜欢自己喜欢的女子，哪怕那个女子对左战庭很特殊，所以在左战庭承认喜欢水栀子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
现在司清泉终于明白了，可也更不明白了。
“左战庭你面对现实吧，那就是你的亲生妹妹，你和你效忠的皇上害死了你的亲生妹妹，你甚至还喜欢上了她。多可笑呀，啊哈哈哈……”
在水封国刺耳的声音下司清泉和左战庭离开了监牢，就那样一直沉默着，直到司清泉的寝宫。
砰！是左战庭下跪的声音，“请皇上惩罚。”左战庭发现了司清泉回来的这一路整个人都在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骗朕？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皇后是你的亲生妹妹，却一直将朕蒙在鼓中，你就看着朕那样痛苦，那样纠结，左战庭为什么？”
左战庭一脸愧疚却丝毫不后悔“皇上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皇上知道就会放弃自己的计划吗？你会把水栀子从水封国那里带回来吗？”
“会！朕会！那天晚上让你去救皇后我是认真的，我甚至很希望你能带皇后回来，我知道那样做不理智，可是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带皇后回来！”
左战庭哑口无言，他盯着司清泉好似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左战庭认识的司清泉哪怕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他从来都理智的可怕。可是司清泉现在却告诉他，那天晚上司清泉不是因为不能拒绝他才答应让他去救皇后的。
“朕也以为朕永远能那么理智，可是左战庭朕当初真的每天都想带皇后回来！”
“朕只是觉得虎毒不食子，水封国再怎么样也不会对那么优秀的女儿下手，如果朕知道皇后的身份，朕绝对不会拿皇后去赌。”
左战庭低头“对不起，就是怕这样臣才更不敢将真相告诉你。”
司清泉愕然。“为什么？”
“栀子她不想留在宫里。”
司清泉的心痛了一下，又一下，“她亲口说的？你们相认了？”司清泉可以接受这是左战庭的自作主张，但他不能接受这是水栀子的选择。
“她在进宫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在去救我的路上因为受伤被李太医发现了胳膊上的胎记，那天晚上我去避暑山庄找她的时候我们谈过了。”左战庭没看司清泉的脸色，因为他怕自己心软。
沉默，良久的沉默。
“在见水封国之前朕就已经打算告诉朝臣水栀子做的这一切，然后与水栀子和离，她想做将军朕就继续让她做将军保一方百姓平安，她想与你在一起朕就为你们赐婚。”司清泉自嘲的笑了笑，他连和那些大臣对抗的准备都做好了，可是这一切现在就是个笑话。
左战庭心中大为震动，可最终还是只能说一句“对不起，皇上你知道的那是臣唯一的亲人了，刚才你也听到了她这些年过得有多苦，臣发誓永远会不惜一切效忠你，可是水栀子接下来的日子臣想让她轻轻松松的活。臣求你同意。”
“你怎么就知道朕不会让她活的轻松？”司清泉声音沙哑。
“因为你是皇上永远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做皇后就没有轻松的。而水栀子就算被恢复了真实身份又有多少人能毫无芥蒂的信任她，尊重她？在众人接连不断的质疑声中慢慢的她就会自责成为你的拖累。”
“皇上你才拿下水封国，正是要大展身手的时候不该被这些事情影响。”
司清泉凄凉一笑“左战庭你什么时候考虑事情如此细致了？”
左战庭低头掩下愧疚实话实说“这是栀子说的，她说你们是一样的，对她而言也永远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事，事情结束之后她想离开京城。”
“出去！左战庭出去！”司清泉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声音已经有气无力。
左战庭默默退了出去，他知道司清泉今天受到的打击接二连三太多了，他需要时间。
司清泉没有想过他和水栀子之间最大的阻力不是身份，而是他和左战庭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以前从来都是左战庭为他出生入死，这是左战庭第二次求他的事，第一件是左战庭那天晚上要带水栀子回来。
司清泉就那样一个人在寝宫里待到第二日早朝的时间，中途赶走了左战庭和给他送食物的奴才，司清泉昨天是上完早朝去山庄看水栀子的，差不多快午膳的时间回宫去见了水封国，然后就一个人待到了第二日的早朝时间，他内心的痛苦，纠结，崩溃甚至绝望无一人知晓。
他甚至面如常色的去上了早朝。可他在朝堂上说的每一件事情都能让朝臣大受震撼。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先不说皇后的真实身份是否可信，我朝也从未有过皇帝和离的先例，更没有进宫的女子还能出宫重新婚嫁的说法，就说这第二件让女子入朝为官之事是否太过骇人听闻？”
听着朝臣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林璇的父亲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这从小不走寻常路的女儿呀，终于还是把天捅了个窟窿。
司清泉毫不在意的斜了一眼说话的朝臣“没有先例朕就做不得？那我朝也从未有朝臣豢养私兵的先例，怎么水封国就在兵部尚书你的眼皮子底下养了那么多？户部尚书又是怎么让水封国手中有那么多钱财的？礼部尚书水封国趴在朕头上多年也不见你来说一句不合规矩，怎么这些都是有先例的吗？”
朝堂瞬间安静，林璇的父亲林屹将自己缩的更小了，按照皇上这样算，他们这六部尚书没一个逃得掉，谁能想到皇上能毫不在乎面子直接说出水封国趴在自己头上的话。
而司清泉的攻击并没有因为众臣的安静而停止，谁让司清泉现在有一肚子的郁气正堵着。
“女子当官骇人听闻，水封国将皇后塞进军营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骇人听闻？怎么，你们的规矩都是给朕定的？同一件事水封国做就合情合理，朕做就是骇人听闻了？”被司清泉讽刺的眼神盯着，众人都默契的开始用低头盯着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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