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您来了，诺雅大人。”
神域内，早已恭候多时的莉莉丝此刻双手放至腹前，微微颔首示意道。
她的脸上泛起两团红晕，语气中洋溢着难以言表的欣喜。
“好久不见，莉莉丝。”
诺雅同样点了点头，微笑作出回应，尔后，少女目光向下偏转，随即打趣道：
“很可爱的触手。”
“！”
听罢，莉莉丝发出一声略显急促的惊讶喘息，连忙后退半步，将不小心露出来的透明色小东西藏了回去。
只见她垂下眸子，绯红已然侵占整张面部，直达耳根，娇滴滴道：
“我……我本以为您不会喜欢……”
“它们理应是混沌产物，我很抱歉在汲取【智慧】时不小心让其附着于身……玷污了这具躯体……”
话音未落，诺雅便宠溺地把手放在对方头上揉了揉，莉莉丝则像小猫一样发出舒服的哼唧声。
“不，我很喜欢，它们可以代替双手用来做许多事情，这么方便的一群小家伙我又怎么会讨厌？”
虽表面如此附和，但诺雅内心却浮现出另一道声音。
哼……触手本身当然不可爱，可谁让它长在那么一具精致无瑕的身体上呢？
无论与什么古怪的东西相融合，我（诺雅&莉莉丝）永远都是绝对完美的存在。
少女于内心如此骄傲腹诽道。
过去半晌，随着寒暄结束，莉莉丝面红耳赤地松开诺雅，精心整理完仪表后，两人便总结起近期发生的种种事件。
首先是瑟拉菲娜·冯的死亡与代替她成为诺雅新副官兼秘书的赛琳娜·冯·梅尔特尔。
对此，诺雅无过多感触，甚至可以说毫无波澜。
不过……就算瑟拉菲娜在战争中侥幸存活下来，诺雅想必也不会继续任用的。
毕竟是高层亲手派下来用作检视的家伙，有这么一双眼睛无时无刻贴在背后，紧盯着自己，她可受不了。
至于赛琳娜……即使算力以及战术运用方面略逊于瑟拉菲娜，但贵在忠诚。
其近乎无敌的【加护】也比瑟拉菲娜更容易在战场生存下去。
我们的黄金少女并不排斥身边围绕着那么几条汪汪叫的小狗。
想到这，诺雅嘴角再次扬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她优雅踱步至河流边缘，拨开白雾，弯腰轻轻触碰表面漂浮的一颗赤红色信标。
“……接下来问问她（小狗）本人吧。”
霎时，光芒四射，凭空召唤的赛琳娜调整平衡，轻盈着陆，出现在诺雅身前。
水花四溅，河流泛起几圈涟漪，新晋副官小姐的气色看上去相当不错，就是有点紧张。
“贵，贵安！诺雅小姐！很高兴见到您！”
她双脚靠拢，腰板直挺，僵硬地做了个军礼，脸上沾染了与莉莉丝同款的羞涩红晕。
“贵安，赛琳娜小姐，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
“……跟我来吧。”
诺雅牵起对方的手，相继离开河流。
顺着目光望去，莉莉丝已经笑容满面地伸出触手，为二人拉开座位。
“和我讲讲有关潘妮的事情。”
“你知道的，等我正式加入【渎神者】后，包括个人资料、行动权限等都会受到严密监控，届时就很难随意外出了。”
两人对坐，一人站立，诺雅十指交叉放置于颔下，注视着赛琳娜翠绿色的眸子，选择直接开门见山。
“下周我将回到阿斯莱德一趟，去探望父亲，同时也邀请了潘妮，自然会借机问清楚。”
“…………”
“那个……诺雅小姐，在回答前，可以先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
赛琳娜得到肯定答复后，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动了动唇道：
“您认为潘妮小姐……她会不会依旧是我们这边的人？或者说，她仅仅背叛了帝国，但并没有背叛您？”
“尽管她加入了反抗军？”
“嗯，尽管她加入了反抗军。”
“…………”
沉默片刻，诺雅简单做了个深呼吸，淡淡回答道：
“我认为是。”
“她从小就打心底里厌恶底层人民，根本没有理由加入反抗势力。”
“你懂的，【推翻贵族，为了人民而战】，这种口号任她之前听见可能会被恶心到干呕出来……所以潘妮应该只是在利用他们。”
“利用？”
见赛琳娜疑惑地歪起脑袋，诺雅陷入追忆的同时，继续推测道：
“没错，多年来卢克——我的父亲，议会和高层一直在进行刻意打压他，并对埃梅里克家施行制裁。”
“兴许潘妮的初衷是为了借反抗军这一极端手段，给予帝国上层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这样埃梅里克家便有能力再度崛起。”
“这也是我当初在达拉斯蒂安时，不惜代价用残存意志去阻止那个冒牌货揭发潘妮的主要原因。”
“原来如此……”
“不过这也仅是揣测罢了，真正目的我需要当面核实，顺便告诉她【神域】已经恢复……所以可以请你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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