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过掌心大小的女孩，如今亭亭玉立，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他了。
欧度眼底闪过一丝淡漠，他看到女孩睁开眼收拢思绪，又笑着重复说了一遍：“起床了，宝贝。”
“欧度。”
小天使伸出手，笑盈盈等着对方的动作。
欧度这一年来真养了不少新的习惯，比如无论怎么玩喝多少酒或者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刷牙，比如无论他跟罪魂玩的多疯也绝不再家里闹腾影响小天使画画，比如从不落下的每天睡前小故事，以及现在他看到对方伸手就下意识把人抱起来圈在了臂弯里。
“都多大了，你说说你。”欧度无奈又宠溺的扯了一下嘴角，抱着她走向浴室，刷牙的功夫他又是递毛巾又是擦嘴跟个老妈子似的。
洗漱完跳跳龙他们卡着时间一乌央冲进屋里，争先恐后在小天使脚边蹦跶，嘴里还此起彼伏的喊着。
“嗷嗷嗷！”
“我我我，今天该画我了！”
小动物们推推搡搡，好在欧度腿硬，依旧抱着人纹丝不动。
“缇娜呢？今天也没来？”
欧度看了一圈，发现缇娜缇尼两母子都没来，随意问了一句。
事实上从五个月之前，缇娜和缇尼除了晚上讲故事来这边，白天都不会过来了，只有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才能看到他们。
欧度也问过，可缇尼只说老妈不让他来，缇娜也从不解释，欧度只当他们找到别的乐子没多想。
小天使置若罔闻的看着小动物们，她靠在欧度颈间思索，全然信赖的模样。
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让欧度浑身一僵，他咽了咽口水想到怀里是什么人瞬间冷静下来，他低头询问道。
“想好了吗，宝贝？”
“今天画血蝴蝶吧。”
小天使抬起头来，搂着男人的头，细腻的指尖有意无意剐蹭对方敏感的耳廓，眼神始终纯洁清澈的好似什么都不懂。
“...好，宝贝你自己去画室好么？我待会做完早餐给你送过去，嗯？”
欧度只对视了两秒便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他稳住声线轻轻把臂弯里的女孩放下来，接着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厨房，那背影颇有些焦急。
小天使看着男人的背影，轻轻‘嗯’了一声，笑容意味不明。
小动物们看了看两头，啥也没看懂的血蝴蝶扑腾着翅膀带其他动物先一步飞向了画室。
为了给小天使打造一个完美的画室，欧度选了最边缘的别墅作为家，并在靠近后山的那边叫人打造了一个阳光房，阳光房里边缘满是各种植物花卉以及小水池，小水池上方是石头洗手池以及清洗画笔的好几个小池子。
中间铺了很大的地毯还有各种花板支架工具以及靠墙的超大收纳柜，柜子旁边是茶几和凳子懒人沙发以及一台小电视。
来到阳光房，小动物们玩植物的玩植物，看电视的看电视，它们都知道小天使有一个习惯，绘画之前需要准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摆好工具，小天使看了一眼练习姿势的血蝴蝶后，又扫了一圈各干各的小动物们，接着放好一张纸，拿起素描碳条慢慢靠近。
描绘出一个没有五官的男人后，小天使唇角似乎勾了一下，画纸上渐渐多了很多东西。
比如锋利的针尖，冰冷的铁链，刻着字的滚烫烙铁，以及大量没有上色的一滩滩血液，和衣料破裂后漏出的鲜血淋漓布满伤口的皮肤。
她又换了一个细一点的碳条，在男人嘴上的位置画了一朵玫瑰，渐渐补充上一副熟悉的五官。
是欧度的脸。
五官之后，画上又多了些别的，比如数不清的尸骨，以及被血染红的白裙子少女。
小天使看着看着忍不住咯咯笑，不明所以的血蝴蝶看她状态这么好，忍不住期待待会自己在画上美丽妖艳的姿态。
小天使掐着时间，在欧度进来前把画上阴暗又诡谲可怕的画面一一擦掉，她抬起头露出美好又纯洁的笑容看着来人步步靠近。
“宝贝，先吃饭再画，中午太阳大，我们下午再上山。”
欧度放下盘子，下意识要亲吻一下女孩的额头，却在一吻落下之前看着女孩清澈黝黑的眸子猛然想起，前几天女孩已经18岁了。
他动作顿了一下，拉开距离给女孩递上餐具。
小天使眸中粉色的气息一闪而过，假装若无其事的接过餐具。
只是当吃过饭，欧度把餐具带走后，她的笑容落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叫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跳跳龙察觉到一丝戾气下意识抬起头寻找，可看了一圈小伙伴们都很老实，它疑惑地挠了挠头没当回事。
开始作画之前，小天使举起针管，对着血蝴蝶晃了晃。
蝴蝶见状乖乖飞过来，被抽了一管子血后，兴奋地回到原地摆上刚刚研究好的造型，终于要开始了！
每次小天使画画都要抽它们的血，最后再把那些血液加进画里，小天使美其名曰这样的画更有纪念意义，就仿佛他们真的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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