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守法善良,不必过多约束。百姓愚昧暴戾,要惩戒教导使其知晓过错。这是儒家博爱、仁德的治国理观念。”
王松点了点头,对李若虚的回答做了解释。
“先贤的哲语,到了历代帝王那里,就变成了: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让百姓按照官府所指的路走,不让他们知道其中缘故。愚民之可怕,都是私心作祟。”
王松长吸了一口气。儒学变成了歪理学说,却反而正大光明,被历朝帝王所引用,以为帝王之术。过分地弱民、贫民、愚民,难免会引火烧身,自作自受。
看来标点符号的引入,不可避免,而且是势在必行。
“咕噜噜”,一个圆圆的皮球滚了过来,正好落在了王松的脚下。王松矮下身,把它捡了起来。
“那是我的蹴球,快点还给我!”
卫士在外面拦住两个衣衫破旧的孩子,看样子这球是他们的。
王松抬起头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水泥路段上,还有一群同样打扮、年龄相当的孩子在等着,看样子,这些孩子因为水泥路光滑平整,因此在此踢球玩耍。
十岁左右的孩子,他们不应该正在上课吗?
难道说,现在已经是暑假了?
王松招招手,卫士把两个孩子放了进去。
“这是大名府的王相公,还不快上前参见!”
卫士见几个孩子没有礼节,大声喝道。
“不要这么大声,别吓着孩子!”
王松喝退卫士,对眼前两个怯生生的孩子问道:“不要害怕! 你们父母是做什么的,这么热的天出来玩,不热吗?”
胖一点的孩子鼓起勇气道:“回王相公,小的父母都在这渡口上做活,小的们也没事干,就在这蹴鞠玩,惊动了王相公,还望相公不要责怪!”
王松点了点头,微笑道:“你们有没有上学堂啊?”
“家里活多,还要帮忙,没有上学堂。”
孩子们捡起球离开,王松皱了皱眉头,眼神悠悠,似有所思。
看着远处玩得高兴的孩子,李若虚感慨道:“相公,小人小时候也和兄弟们一起蹴鞠,就像这些孩子们一样。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三四十年过去了,红颜白发,青春不再,思之让人感伤啊!”
王松拍了拍手,眉头一皱。
“李公一家六兄弟,玩起来可是相当热闹。不像本官,只有兄弟二人,从小只会舞枪弄棒,也没玩过蹴鞠。”
在后世他踢的是足球,虽然异曲同工,毕竟还是有很多的差别。
“相公,你是看到这些孩子,起了恻隐之心吧。这也许就是相公想要兴办学堂,开启民智的缘故吧。”
王松点了点头。李若虚的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里面。
“他们都是民族的将来,不能懵懂无知。他们的将来,你我都要负上责任。”
“怕就怕那些读书人。相公废除科举,断了他们上升的仕途,他们还不咬牙切齿。”
李若虚的话,让王松有些诧异。他自以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读书人不满意?
“本官设立教化司、职介所,办行政学堂,各行各业,吸纳的读书人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过科举取士。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心生不满?”
李若虚轻轻一笑,一字一句说了出来,王松才恍然大悟。
新办的学堂,对年龄的限制,使得30岁以上的读书人,基本没有了机会。而朝廷科举取士,则没有年龄限制,这便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对于这些30岁以上、未能中举的读书人来说,未免过于残酷。
“许多读书人,学了一辈子的四书五经,已经形成了模式。现在却还要学什么新学,比如算学、地理、历史、甚至是一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当然是不能胜任,牢骚满腹了。”
李若虚的话,却遭到王松冰冷的否定。
“科举取士,一年能取几人? 身处时代变革之中,应积极求变,与时俱进,若是顽固不化,抱着老黄历,只能被时代无情地抛弃! ”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不能改变,就只能去适应,历史不会因任何个人而停下脚步。
李若虚看王松神色坚定,微微摇了摇头。王松一旦决定了要干某件事情,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感觉二人的谈话有些沉重,李若虚转移了话题。
“相公,老夫人和尊兄什么时候能过来啊?”
王松摇摇头道:“所谓故土难离,最近也没有收到家书,还真不知家中的样子。”
说起来,王松其实对自己这世的母、兄,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无论是兄长还是母亲,一起呆的日子,最多几天而已,很难说得上什么手足之情,母子情深。
不过,养好伤以后,他还是不定地回信,向所谓的家人,说明他的情况。
毕竟在名义上,他们还是一家人。
旁人都说他忠孝难以两全,为了百姓而舍弃了小家,其实他是有口难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即便是回去,他也是拘束。
喜欢宋士请大家收藏:(m.2yq.org)宋士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