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杜书记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老黄吗？”
“黄必清确实有情况，”蔡振林目光锐利，“他知道目前我们动不了他，所以跟我们玩起了猫腻，想蒙混过关。我就顺水推舟，不直接硬碰硬，而是让老金依据之前的线索，紧抓市场管理干部这块，我觉得突破口很快就有了。”
“但他存款的事不是解释清楚了吗？”杜书记连忙问。
“他解释了，”蔡振林冷笑一声，“但他说的和我们调查结果不符，单凭这点，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
“哦？是吗？”杜书记赶忙接话，“他说是利用私人关系帮妹夫贷的款，虽有过界，但也情有可原，人嘛，总有抹不开面子的时候。”
“杜书记，你该不会真这么想吧？”蔡振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个副市长想帮姐夫贷点款，还需要亲自出马？他不怕事情败露说不清吗？”
“可他有银行贷款协议，总不会假吧，”杜书记认真地说，“就算他借款有别的目的，只要法律没禁止官员借贷，我们也无须深究。”
“我当然明白，”蔡振林笑笑，“但如果存款来源不是银行贷款呢？你怎么看？”
“啊？怎么可能？”杜书记一惊，“他账户的每一笔进账都和贷款协议对得上，怎会有假？”
“开始的确如此，”蔡振林叹气，“但我昨天通过省行调查了所有资金流向，发现他给我们设了个大陷阱。”
“什么意思？”杜书记急问。
“那些钱不是银行划来的，而是私人账户转账，这意味着什么？”蔡振林眼神一闪，“暂且不论钱的来源是否合法，就凭他故意隐瞒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就此放手。”
“照你这么说，银行内部有人帮他作假？”杜书记诧异。“有可能，”蔡振林笑道，“银行特殊，我们不便直接插手，已通知省行寻求帮助，相信他们会迅速行动。”
“啊？这么说，你要长期作战了？”杜书记一愣。
“那我该怎么办？”蔡振林笑问，“发现问题，难道要半途而废？”
“我不是那意思，”杜书记摇头苦笑，“我只是说，时间上能不能紧凑些？你这样查，我这边确实压力山大。”
“哦？为何？”蔡振林好奇，“你也怕查出问题影响市里形象？”
“这种顾虑难免，”杜书记严肃地说，“但我作为老党员，党性原则还是有的，只要你真能挖出问题，我绝不掩盖。”
“那你担心什么？”蔡振林笑，“我们一切按规矩来，没做过界的事吧？”
“但现在范围越扩越大，下面风声鹤唳，”杜书记苦笑，“我正常的公务都被拖慢了，怎能不急？”
“这么说，你应该谢我才对，”蔡振林笑道，“我这大规模行动，不是正好帮你减轻负担？”
“我知道，但要适度，过了火候也不好，”杜书记叹气，“再说，仁清市现在要以经济发展为重，我得顾全大局。”
“说到这儿，我也不瞒你，”蔡振林正色道，“我和你沟通，是因为我已经向丁书记汇报了仁清的情况，丁书记的指示是，有问题必须查，一查到底。”
“丁书记的风格你了解，”蔡振林接着说，“他决定查，无论什么阻力都不会停止。所以希望我们在这件事上能达成一致，接下来的工作需要你们纪委大力配合。”
蔡振林提到的丁书记，即省纪委丁伟民书记，杜书记与他私交不深，但丁书记敢于碰硬的包公形象在下级中颇有威信。
“配合，我们自然全力，这是党性原则，不容商量，”杜书记诚恳地说，“但我希望你们也要拿捏好分寸，别搞得人心惶惶，违背初衷。”
“你放心，我们会掌握好尺度，”蔡振林认真答道，“作为监督机构，我们的目标是惩治与挽救，不是以查案数量论英雄。这一点，我相信你不会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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