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背着手，在她摊位里转来转去。
“你们说卖什么好呢？”肖瑶有些犯难。
“你那个钱包不是很好卖嘛，你拖过来卖不就行了。”赵晓雨手里拎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两只小黄鸡正叽叽喳喳的叫着。
赵晓雨没把鸡捏死，没要肖瑶赔，肖瑶松了口气。
但是赵晓雨转眼拎了两只小鸡过来，让肖瑶给她5毛钱去付钱，肖瑶又吸了一口气。
每次肖瑶带赵晓雨出门，都感觉带了个孩子似的。
肖瑶蹲下来，手肘支在腿上托着腮，走了半天她也累了，蹲会儿歇歇，“不行啊，这里人太多了。我把钱包拿过来卖，也许这周我是挣着钱了，但是下一周这里会有很多人卖和我一样的东西。”
别人发现钱包好卖，都会去批发市场去找。卖的人多了，价格便会越卖越低，就挣不着钱了。
肖瑶还是想把钱包放在她那个小店里面卖，她那个小店不显山不露水的，还能挣一阵子钱。
要在市口这么好的地方卖东西，最好就是要别的地方没有的。
但是肖瑶的东西都是大市场进的货，她能买到，别人也都能买到啊。
见肖瑶蹲着，赵晓雨也在肖瑶旁边蹲了下来。
夏阳盘腿坐下来，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个不属于他的领域。
肖瑶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赵晓雨，“赵晓雨，你之前看的那本小说，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啊，我爸妈工厂里的呀。”赵晓雨把小黄鸡放在地上，逗它们玩儿。
“你爸妈什么工厂啊？”肖瑶好像很感兴趣。
“我爸妈开印刷厂的。”赵晓雨说。
“印刷厂？就是印刷这些小说的吗？”肖瑶问。
赵晓雨把一只逃跑的小鸡捉回来，又装进塑料袋里，“嗯，有小说，也有别的书。”
肖瑶奇怪了，“但是书店没有见着这些书。”
赵晓雨摇头，“我爸妈的订单有内地的，也有台湾的。台湾那边的订单印刷完是要运到台湾卖的，不在我们这里卖。”
肖瑶忽然有些小激动，她凑到赵晓雨跟前，目光灼灼的盯着赵晓雨，“赵晓雨，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你爸妈，这些书卖不卖啊？”
“你想买啊。”赵晓雨抬头，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带你去工厂问问，走吧。”
肖瑶起身跟着赵晓雨往前走，“马上就走？远不远啊？”
赵晓雨嗯了一声，“挺远的，我们打车去。”
夏阳跟在她们身后，肖瑶转身问夏阳，“你去吗？”
她怕夏阳不好意思说离开。
夏阳如墨的眸间没有犹豫的痕迹，平静无波，仿佛天经地义一般，“那么远，陪你们去看看。”
三个人一起打车去了赵晓雨家里的印刷厂。那个印刷厂好远啊，肖瑶感觉都出了市了。
到了地方，计价器定格在六十几块，司机师傅肉眼可见的欢喜。跑这一趟，挣的钱可以管好几天了。
肖瑶苦着小脸，有些心疼的去摸口袋。
钱还没掏出来，夏阳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
哇塞，肖瑶猛的看向夏阳，这么大方？
“哎哎，”肖瑶抓住夏阳的手，夏阳的手掌很宽，肖瑶的手只有他的一半大。
白嫩的小手掌心温暖，轻轻覆在夏阳的手上。
夏阳抬眼看向肖瑶。
肖瑶以为他是介意自己碰他，赶紧收回手，“抱歉。不用你出钱，你都是陪我来的，怎么能花你的钱。”
“没事。”夏阳抿着唇，眼眸垂下，“你不也给我买衣服了吗，算是还你的。”
夏阳这么说，肖瑶也不好说什么了，估计夏阳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
“啊？”赵晓雨拖长了音，眼睛圆瞪，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给夏阳买衣服啦？”
肖瑶怕她误会，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赶紧抢在她前面开口，“也给你买了。刚刚那个阿姨不是说了吗，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给好朋友买件衣服很正常吧。”
赵晓雨的表情一下变得惊喜万分，“真的吗？也给我买了吗？买了什么衣服呀？什么颜色呀？”
肖瑶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下回给你你就知道了。衣服还不知道在哪呢，她哪知道什么式样什么颜色。
还好赵晓雨也没再追问，只是高兴的很。
到的地方可真是荒凉，周围啥也没有，一辆车开过去沙土飞扬，肖瑶吃了一嘴灰。
印刷厂在路边，工厂很老，工厂大门上的牌子都掉漆了。
工厂大门关着，传达室里有个老大爷喝着茶听着收音机。
赵晓雨穿的白皮鞋被灰弄脏了，她拿了张纸巾蹲下来擦了擦。
老大爷没有看见赵晓雨，只看见肖瑶和夏阳。
老大爷看这俩孩子站传达室门口不动，直摆手，“这是工厂，不能进啊，赶紧走赶紧走。”
赵晓雨听见动静，直起身子，笑着冲老大爷喊道，“舅姥爷，是我来了呀，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快给我们开门。”
“哟哟哟，我们家晓雨怎么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老大爷刚刚面无表情的脸一下生动起来，笑的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了，“舅姥爷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正好呢，你爸妈刚巧在，你去找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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