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紧张的看着眼前的售票员，双手不断摩挲着。
“没钱？”
售票员的语气变的有些冷了。
肖扬求助的看向售票员身后的施南音，施南音神色平静的看着肖扬，却无动于衷。
因为宋三给的钱就这么多。
眼见售票员的表情变的愈发扭曲起来，车也已经发动了，肖扬握着手机的手开始紧张的冒汗。
“我帮他给。”
旁边一道和蔼的声音响起，肖扬看过去，发现是一旁的阿婆在说话。
售票员见是阿婆说话，脸色有点不好，冷冷的瞪了肖扬一眼，便接过阿婆递来的纸币。
肖扬接过小票，目送售票员回自己的位置站着不动，像个机器人一般，直勾勾目视前方。
肖扬叹了口气，想起自己还在直播，那自己在售票员面前出丑的样子应该是被直播间的人看到了，于是看向手机。
“呃？”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直播间已不存在。
还没等肖扬思考，就见阿婆忽然用枯瘦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伙子，你怎么还没坐下？坐阿婆这好吗？”
阿婆笑眯眯看着他。
肖扬看着这毫无破绽的笑容，下意识哆嗦一下。
第六感提醒他远离眼前这个阿婆。
肖扬能感觉到周围的乘客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关注着这边的状况，但是就是没有出声。
“不用了阿婆。我和我同伴一起坐，我怕她一个女孩子害怕。”
已经坐在空座上的施南音闻言，下意识看向肖扬，结果和肖扬对视上了。
肖扬对上那双清澈的杏眼后，喉咙滚了滚。
他起初还以为是眼前的女生搞的鬼，但是等他看到直播间的状况后就开始起疑了。
肖扬抬起腿就要走向施南音那个位置，但是那个阿婆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肖扬咬了咬牙，用尽力气去挣脱阿婆的束缚，结果还是无用。
肖扬瞪大双眼，看向阿婆，结果阿婆还是笑眯眯看着他，重复着“坐阿婆这边。”这句话。
手腕处被拽的钻心的痛，肖扬总感觉自己手腕要没有知觉了。
施南音见到这一幕，只好站起来走向阿婆。
肖扬见施南音走过来了，莫名觉得有安全感了。
施南音伸手抓住阿婆的手腕，“阿婆。我我找我同伴说点事，能麻烦你放开吗？”
阿婆在施南音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立刻放手。
肖扬反应也快，见阿婆放手后立刻退出好几米远。
“阿婆把你同伴放开了，你是不是也该把阿婆放开？”
施南音闻言，本就和善的脸露出个乖乖的笑容，“好的阿婆。”
施南音放开了阿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等阿婆被放开后，众人都看到了阿婆手腕处散发着阴气，皮肤也显露出不正常的黑色，像是被灼烧了。
施南音坐好后，才面无表情的从包里拿出湿纸巾将手中用朱砂画的符擦掉。
肖扬坐在一旁，见状，瞪大眼睛小声问道。
“你是天师？”
施南音接触到肖扬崇拜的目光，点点头，“略懂皮毛。”
车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宋九早就注意到了，那双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丝神采。
“你们也去终点站吗？”
那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转头同肖扬搭话。
肖扬警惕的看着男人，但是男人却坦荡的看着他。
肖扬只好看向施南音，施南音这才用杏眼看过去。
不知怎么，西装男人并不喜欢施南音身上的气息，于是有点不甘的转过头不再言语。
施南音看了眼身后的宋九，发现对方也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便要走过去。
肖扬见施南音要走，下意识拉住了她，“你走了我怎么办？”
施南音笑了笑，“没事，我不会让你死的。”
肖扬只好放下手，目送施南音来到后排。
等施南音经过那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后，那女人极其不满的瞥了一眼施南音。
“哪来的土包子，污染这里的空气。”
施南音轻描淡写瞥了一眼女人，“你在自我介绍吗？”
女人恶狠狠瞪着施南音，“你！”
施南音懒得管她，直接坐在宋九旁边。
一车人忽然看过去，一双双眼睛都窥视着这边，带着怨毒。
施南音可不喜欢被人窥视，直接从包里拿出斧头，杏眼弯成月牙。
“你们在盯着看我就把你们的眼睛挖下来。”
明明声音还是那样甜软，但是却充满杀意。
众人只能默不作声把目光收回，没人敢说话。
施南音道：“你这是第几次循环了？”
宋九用充满期待的目光凝望她，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灰暗。
“我数不清了，我每天都在这个公交车上，我试过下去，但是每次要下去都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拦着我不让我下车。”
施南音问：“那这里的乘客呢？”
宋九咬牙切齿道：“我就是因为旁边的阿婆付了钱才留在这个车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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