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悦，莫春便简单介绍了霜可，并吩咐霜可好生伺候，然后便离开了。
君天瑶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不免多想，莫殷大晚上送个女仆来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照顾他的起居？亦或是怕他寂寞，送个美人来供他消遣？
这样的待客之道，似乎在这些门派中也很常见。
他不好女色，本想打发霜可回去，可无意中一瞥，却看见远处似乎有个黑影。
难道莫殷还派了人监视自己？这女色难道还非近不可？
想到此处，君天瑶挑了挑眉，让霜可进了屋。
没一会儿，屋内的灯便熄灭了，紧接着便是一声低低的女子的尖叫。
远远看到这一幕，莫春突然有些懵。
他本是想在此处等霜可出来，问问君天瑶跟她聊了什么，他也好向莫殷汇报。
可事情似乎朝着一个不是很妙的方向发展。
他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屋内有亮灯，甚至，窗户还被关上了。
这下，他不敢耽搁，连忙去向莫殷禀报了此事。
他走后没一会儿，屋内的灯又亮了起来。
“这莫府的灯，还真是不好点。”君天瑶熄灭火种，笑着说道。
“许是有风，关上窗户后，便好点了。”霜可应道。
“嗯。”君天瑶在椅子上坐下，“你多大了？”
霜可道：“回天瑶公子的话，霜可刚满十六。”
“天瑶公子？”君天瑶听到这个称呼觉得有些奇怪，“是莫殷让你这么称呼的？”
霜可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诺诺地答道：“不是，以前大家都是这么称呼的啊？公子若是不喜欢，那我便......”
“以前？”
君天瑶更不明白了，听霜可的语气，自己似乎曾经在莫府待过，甚至待过的时间不短。
此时，他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刚醒来时，那个让他记了好长时间的梦。
虽然梦中的情景本来就很模糊，时隔这么久，他更记不太清了，不过，脑海中还残留有一些隐约的影像。
在那个梦里，他似乎确实是在某个地方待过一段时间，而且还结识了一位红衣公子，似乎还涉及到联姻。
那个梦是否有什么寓意？他为什么会梦到那样的梦？是否跟他的失忆有关？
他忽然一个激灵，难道，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若是真的，那偃月谷与千鹤山庄联姻，倒也算合理。
那位红衣公子又是谁？
难道是莫殷？理论上，莫殷是最合适的联姻人选，但实际上，莫殷又是最不可能的人选。
莫殷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最看不惯邪教作风，又怎会考虑与偃月谷联姻？
他又联想到了，武林大会上，那个叫凌墨的人。当初若鹰调查到的信息中，提到莫殷有个亲弟弟，他那时还猜测，凌墨就是莫殷的亲弟弟，只是最后也没有证实而已。
“霜可，我问你，府上，可有一位喜欢穿红衣的公子？”
提到红衣，霜可自然想到了莫衍，可莫殷又吩咐，不能在君天瑶面前提莫衍，而君天瑶似乎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她知道这件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更不敢乱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看着霜可的样子，君天瑶才醒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可有些可笑，竟然会把梦境跟现实联系到一起。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何眼前的仆人似乎曾经认识自己？又或者说，是莫殷交代她这么说的？
此时，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可以听出，来人内力极为深厚，他立时警觉起来。
他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发现来人竟然是莫殷。
这下，他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莫殷也是来监视自己的？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低。
难道，送侍女来其实是个阴谋？
君天瑶越想越觉得莫殷这些天的态度奇怪，越来越觉得莫殷是在酝酿一个巨大的阴谋，就等他上钩？
不过，他又怎么会惧怕？他倒想看看，莫殷能耍出什么阴谋来。
既然莫殷盛情“款待”，那他自然不能拂了对方的面子。
“霜可，伺候我宽衣。”
“是。”
霜可上前，替君天瑶解去外披，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君天瑶见她站着不动，又道：“里衣也解。”
“啊？”霜可有些震惊，毕竟，即使伺候了莫衍这么多年，她也没替莫衍解过里衣。
直到君天瑶给了她肯定的眼神，她才上前，颤颤巍巍地去解君天瑶的里衣。
看着她局促羞赧的样子，君天瑶觉得甚是有趣，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出去吧，今晚的事情，别跟他人提起。”
霜可这才松了口气，小跑到门前。
她刚拉开门，便看到莫殷正站在门前，脸色极为阴沉。
“庄......庄主......”
霜可双颊微红，头发凌乱的样子，让莫殷咬紧了牙关。
君天瑶看见莫殷，勾起一笑，他来到桌前，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未吞下的茶水顺着赤裸的胸膛流下，弄湿了半解的衣襟。
随即，他缓缓开口，道：“莫庄主若有事，便进来说，让她去休息吧。”
莫殷本就想歪了，此时，更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满足与关心的意味。
“下去。”莫殷看着君天瑶湿淋淋的胸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霜可哪里知道自己被利用了，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氛围，立马小跑着离开了。
“这么晚了，莫庄主找我何事？”君天瑶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看向莫殷。
他风流不羁的样子，让莫殷简直快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他派霜可来伺候君天瑶，仅仅是字面意思的伺候，可君天瑶竟然在他飞鹤居胡来，做出此等荒唐之事，这他如何自处？
他紧紧闭上眼，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微微平息了心中黑暗的情愫。
再睁眼时，已恢复了一庄之主该有的沉着庄重。
他尽力面带笑容，但看得仔细些，就能看出是皮笑肉不笑。“君谷主，下人伺候得可还周详？”他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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