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夫人这个主意甚好。”苏文成答应了。
苏知知则是在心里为爹娘狂打call。
【啊，爹爹娘亲，你们就是我的神！】
苏知知没想过，在苏如烟没法打娘亲嫁妆的时候，她的爹娘还会站出来做原本该是苏如烟做的事情。
“既然夫君都觉得好，我现在便让人去安排了。”
楚氏说着，俯身亲了亲知知的额头。
“这些事情安排得比较繁琐，外面又冷，知知便麻烦夫君你来照顾了。”
苏文成喜欢这个女儿喜欢得紧。
若不是楚氏经常说不能让女儿打扰他公事，他恨不得写奏折的时候都带着孩子。
“夫人放心去忙，我一个人就能将知知照顾好。”
苏知知本也想去的。
可想到外面真的很冷，今日从厢房到前厅，尽管一路在长廊上走着，没被雪淋到，裹着厚厚袄子的知知还是感觉到寒冷。
可能是小婴儿受不了一点冷的缘故，苏知知觉得自己的这副身体完全不抗冻。
她便放弃了要跟着娘亲去的冲动。
苏文成将她抱进暖烘烘的书房，左手抱着她，右手给她念书。
念的是女诫。
苏文成是第一次看这本书。
当初一直想要个女儿，有次在书局购书的时候顺便将这本女诫买了。
他那时候想的是，迟早能用得上。
这不，这会儿就用上了。
虽然是女子才看的书，但是苏文成念起来却是兴致勃勃的。
原因无他，他只是想帮知知未来的夫子分担点压力。
女孩子家家的，应当淑女淑女。
【啊，我爹念的是什么书啊？】
苏知知眨着天真的大眼睛，仰头看了爹一眼。
这个死亡角度下，她爹依旧帅得咧。
【这么帅气的爹居然是个老古板，居然给这么可爱我的念女诫！】
【爹，你放心吧，这里面一个字我都不会学的。】
苏文成念书的动作顿了顿。
有时候吧，这个女儿的心声不听也罢。
幸好他还算年轻，不然迟早会被这个女儿给气得吐血。
苏文成执拗地继续念着书。
苏知知拿她爹没办法，但是对于自己听不进去的话她是有一套的。
她打了个哈欠。
伴随着她爹磁性的念书声，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困……
好梦……
苏文成：……
对知知的第一次启蒙教育，宣布失败。
苏文成觉得，这种活儿，还是交给知知的夫子吧。
……
楚氏将府上大部分的小厮跟丫鬟都调派走了。
她从不苛待府中的下人，每个下人都是穿的暖暖的，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也不会觉得冷。
很快，丞相府奉皇上命令在京中开粥棚施粥、开暖房，赠送棉被的事情已经传开。
很多贫困的百姓闻言立刻到了暖房所在的地址。
只见是一家铺子后面的院子。
院里有四间房子，平常能让人在里头生活，这会儿里头的东西全部被清空，每个房子里头都烧了两个炭盆。
“是真的是真的，有炭盆！”
“太好了，这个炭盆能烧完就没了吗？”
红绸作为楚氏身边的丫鬟，胆子比平常人大很多。
听见有人问，她便说：“各位，我家相爷夫人说了，这是奉朝廷的命令给大家开的粥棚跟暖房，粥棚每日提供两顿，每人限要一碗粥跟一个馒头，至于暖房，是十二个时辰有炭火的，相爷说了，只要是家中没法取暖的，都可以聚集在这里，不过有一件事大家得注意了，为了大家的性命安全，每个暖房必须开着窗户。”
这也是楚氏亲自吩咐的。
有的百姓一辈子都没用过炭盆取暖，他们或许会为了更暖一些，而将窗户跟门关闭。
若是闹出了人命，反倒是好心办坏事。
所以他们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有人不解：“为什么要开窗户？这样我还不如回家去呢。”
“一看你就是没烧过炭盆的。”有人回答道：“这炭燃烧的时候，若是不开窗户通风，就容易中毒。”
“再说，你回你家将窗户门都关上，也比不上人家的暖房暖，每个房间都有两个炭盆呢。”
“不止不止！”有人眼尖道：“还有棉被！”
“我看见有人将棉被抱进暖房了！”
“对对，我也看见了！”
红绸道：“是的，棉被也是给大家取暖用的，但是这个棉被的数量有限，请大家几人共用一张，还有，这些都是属于朝廷的，请大家遵守规矩，不要犯事。”
“我们都懂的，朝廷心里有我们，相爷也是在为我们做事，我们定不会给朝廷跟相爷添麻烦的。”一个百姓道。
楚氏站在门后听着他们说的。
他们虽然每一句话都带上对苏文成的感激，但也提及朝廷。
这样的话传到皇上的耳中，也不会引起猜忌跟愤怒。
他们将功劳都归于朝廷，是在帮丞相府，也是在帮镇远将军府。
他们用自己的行为在告诉皇上，他们绝无二心。
“姑娘，听说还有棉被发放，是怎么领呀？”又有百姓问。
红绸早已经通过楚氏的交代了解了。
她道：“棉被的话是通过衙役带着人上门送，只送给家里有老人小孩的。”
这点苏文成与楚氏早就想过了。
棉衣其实比不上棉被好，而且棉被的制作比棉衣简单许多。
将棉被分发下去，也能缓解暖房的压力。
至于让衙门的差役帮忙，是因为他们熟悉京城的每家每户。
这样能保证物资派发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上。
“太好了。”有人感慨，“皇上大恩，丞相大恩。”
“各位，粥棚已经搭建好，请各位排队，吃好了就将碗放到这边，自有人会清洗，需要取暖的随时可以走里面去。”
红绸的话音落下，各个百姓争先恐后排好队，领粥跟馒头，吃完了，再进去暖房。
一切都有条不紊。
这事情很快就传入了苏如烟的耳中。
她先是愣了愣，随即神情难看。
记忆里，是她拿着楚氏的嫁妆去干这些事情。
施粥，暖房，甚至是棉被！
这些都是她该做的！
在下雪的时候苏如烟不是没想过，可这时候已经分家，按照祖母跟她爹娘的德行，肯定不会给她银子让她做这种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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