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哈哈哈，那种充斥着贪婪的低等下贱之物，我才不要变成你们！”红敛眉目凶狠狞起，龇牙咧嘴。
墨昭玉不说话了。
“你们全都怀有目的接近青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我只是为了保护他，他知道的……”红敛说着说着，蓦然自言自语起来，半疯不疯的样子，“等他最后一个从渡神门中出来，他会明白我的好意，会来接我……”
此时，小藤蹲下来捡起剑，还给了墨昭玉。
昶青说的很对，她不会杀小红……她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和小红，究竟谁才是真的。
不过，她还是记仇的。
“青君已经成神，他此刻就在外面，不愿进来看你一眼。”小藤大声说。
红敛陡然朝着小藤看过来，一对红眸似迸出鲜血，“你说什么！”
小藤坏笑，从怀中取出那枚青簪，“你不记得我了，可你还记得它吗？”
红敛瞳孔狠狠一缩，显然是认出来，“是你！”
“是我。看你这些年过的这样差劲，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小藤把青簪收进袖子里，转身就走了。
“不准走！你把话说清楚，他真的来了吗？……墨昭玉，你放了我，马上放了我！青君！青君！……”
小藤把带着疯狂的尖锐嘶吼全部甩在身后，回到昶青身旁，抿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半天，她问他：“小红是小藤吗？”
昶青看着她说：“不是。”
“那它是谁？”小藤蹙眉。小红的本体，和记忆里的小藤，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几乎完全相同。
妖气也很类似，似乎是一脉相承。
这很难解释！
昶青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在墨家核心区域，有一棵巨大参天的古树。树身几乎有一间屋子那样粗壮，上面生长着茂密的树枝和树叶，层层叠叠，高高隆起，宛如一座小山一般高大。
它的树叶犹如火焰一般的红，渲染着神圣的金芒，遮天蔽日，落叶绵延铺陈几十里，好似天上的晚霞落下了人间。
小藤走在落叶上，遥望那仿佛鼎立于天地间的古老巨树，心神震撼无比平复。
“这是什么树？它为什么能长这么大？”小藤从未见过这等奇景。
“它叫琊桑，传闻是万年前，灭生亲手所种。树中有灭生的力量，故而不死不灭。”
昶青声音传来，牵着小藤朝它走去。
“琊桑的根须遍布墨家的每一处地方，在我幼小的时候，它总是护着我。”昶青一手抚向心口，“就像那些藤一样。”
小藤讶然，“琊桑是一棵有意识的树吗？”
“也许吧。只是从未听它说过话。”昶青遥望远方巨树，就像孩子看着母亲的眼神一般。“但是每当我受伤，它的力量就会涌向我的身体；我饥饿时，它的果子会落在我的脚边；夜晚和寒冬，它的根须把我裹紧……”
小藤看着昶青，他这一刻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纯真、孺慕、赤子一般的纯粹。
可转瞬，这些情绪不见了，化为一抹黯然。
昶青接着说：“小红是琊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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