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思思比程嘉先一步去开门。
来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厉思思认得，是顾夜澜的家政阿姨。
家政阿姨一手提着保温餐盒，另一手提的保温杯，跟厉思思讲话时满脸温和的笑：“厉小姐，顾总让我来给你送午餐。”
家政阿姨提着餐盒递她。
厉思思道：“谢谢。”伸手接过。
“还有这个，是顾总特意交代给你熬的，记得趁热喝。”家政阿姨又紧接着递她保温杯。
厉思思看看杯子，什么东西还是特意交代给她熬的？
便好奇问：“是什么？”
“你今天不是生理期吗，顾总让给熬的山楂桂枝红糖汤。”家政阿姨跟厉思思讲话时，脸上从始至终是温和的笑。
“知道了，谢谢阿姨。”厉思思再次礼貌道谢后，接过阿姨递来的保温杯，转身，用脚勾上门。
她没有直接回客厅，而是看着保温杯，心想，顾夜澜怎么知道自己今天生理期的？她又没说过。
“思思，是谁啊？”因为公寓面积大，程嘉在客厅，听不清门口讲话，她便好奇问。
厉思思如实回：“是阿姨来送午餐。”接着提餐盒和保温杯回客厅了。
“阿姨？哪个阿姨？”程嘉看厉思思，挑眉疑惑。
厉思思：“顾夜澜的家政阿姨。”
程嘉听了，默默，没说什么。
现在有了午餐，厉思思就不用外卖点食材了，她说晚上再给程嘉做锅包肉，然后两人开始吃饭。
她们就是在客厅吃的，因为懒得动，姐妹两个在一起，也没那么多规矩。
吃饭中途，厉思思抬眸看程嘉，问起：“那晚怎么想起去司曼顿酒店了？”
毕竟这种高档酒店，睡一晚就要花程嘉一个月的工资了，厉思思有些好奇。
程嘉吞了嘴里的肉，回厉思思话：“李瑜之前给我用支付宝开了个亲情卡，额度刚好在那睡一晚，我当时气头上，就想着报复他，故意去的。”
厉思思原来如此的点头。
提到关于钱的，程嘉就接着说：“思思，我打算明天出去找工作，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搬出去了。”
“用不了几天就能搬出去”，厉思思听程嘉话，蹙眉。
怎么说的好像有人撵她似的。
她就开口：“别搬出去了，而且你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能找到工作？”
“按理来说是没有公司会录用。”程嘉戳戳饭碗：“所以，我打算找个不需要入职体检的小公司，就不说自己怀孕了，先赚钱能吃上饭要紧。”
程嘉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手里没存款，又不想管家里要，现在没有厉思思帮衬的话，就要喝西北风了，她也不想总给自己好姐妹添麻烦。
厉思思想想，程嘉在这种情况下去找工作，还要瞒着公司，万一找到个压榨员工的，轻则流产，重则落下病根，不孕不育，其实挺危险的。
她就阻拦：“别出去找工作了。”
厉思思也知道程嘉是不好意思占自己便宜，接着说：“就在这给我的画稿填色吧，刚好我这段时间工作忙，有你帮着能轻松点。”
她补充道：“供吃供住，月薪两千，怎么样？”
她自己月薪才两千五，不过好在有奖金，在保证自己生活的前提下，这是她能给程嘉最多的了。
程嘉听了，有点心动，但她转念，支支吾吾开口：“算了，我还是自己出去找工作吧。”
厉思思看她：“嫌钱少？”
程嘉连忙摇头：“不是。”
厉思思就追问：“那怎么？”
程嘉顿顿，再开口：“我其实是不想跟顾夜澜一起吃饭。”
她接着抻脖子靠近厉思思，放低声音讲话，像是怕被人听到：“思思，你平时都怎么跟他相处的呀，太压迫人了。”
厉思思默不作声，垂眸盯着手边的保温杯。
压迫人吗？好像自己刚认识顾夜澜时也是这种感觉，不过，随着两人相处，她现在已经能在男人面前收放自如了。
她再回想，其实前几次叫程嘉过去吃饭时，她能明显感觉到程嘉是抗拒的，不过当时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原来是因为顾夜澜。
厉思思就说：“那以后我都拿过来陪你吃，不带他。”
程嘉想想：“思思，你其实不用陪我，我怕他万一非跟过来，你要是拒绝，好像我不待见他似得。”
厉思思：“那我就把饭菜给你送过来，然后还是陪他一起吃。”
程嘉点头：“这样行。”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她们接着吃饭，饭后一起清理茶几，然后厉思思就给程嘉大概讲了下画稿填色要求。
程嘉和厉思思是同专业的，厉思思说的程嘉很容易理解，没用几分钟就讲清楚了。
两人接下来闲着没事，打开电视看，放的是一部搞笑电影。
厉思思还抽空回对门，拿了饮料和零食过来，两人边吃边看，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
……
电影看到一半的时候，程嘉接了个电话。
厉思思用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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