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是苏念的男人，我媳妇儿咋样了？”
“我是苏念的婆婆，我儿媳妇儿生了吗？”
护士笑着点点头，“放心吧，母子平安。苏念同志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兄妹，产房内正在收拾，产妇和妹妹马上出来。这是先出生的哥哥。”
顾小北看着小小的包袱，僵硬的一动不动。
顾母瞪了眼没出息的小儿子，赶忙把小孙子接了过来。
“哎呦，奶的乖乖，长的可真漂亮。”
“呀，这眼睛像咱们家老四，真好看。”
小浩小月兄妹俩，好奇的踮着脚尖，探头看小弟弟。看着红彤彤皱巴巴的弟弟，两兄妹沉默的互相对视一眼。
顾小北焦急的一直盯着产房门口，感觉此刻的时间格外的漫长。
“苏念家属。”
“哎～来了。谢谢护士同志。”
顾幸福看到傻弟弟那样子，赶紧把小外甥女抱了过来。
“媳妇儿？”
顾小北在苏念被推出来的第一时间冲了过去，看着满头大汗虚弱的媳妇，忍不住红了眼眶。
“媳妇儿，你辛苦了。”
苏念费力的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孩子你看到了吗？”
顾小北一噎，“媳妇儿，孩子有爹娘和大姐，你放心睡吧。”
“嗯。”
一大家子，乌泱泱的跟着进了病房。
病房内，还有好些已经生产完，或还在待产的孕妇。
“小北，你瞅瞅，俩孩子的眉眼间都像你，其他的像弟妹。”
“奶瞅着，我们家两个小家伙，以后肯定是帅小伙子、漂亮的小姑娘。”
“嗯，咱家人都长的不赖，就是老四两口子看，孩子指定以后不怕。”
顾小北惊恐的看着自家爹娘大姐，心道就是自家娃，也没必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两个皱皱巴巴跟小老头、又红彤彤的像猴屁股一样的娃，咋能……夸出那么一连串的话。
说得都快让自己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了。
顾母和顾大姐给两个小家伙喂了奶粉，吃饱喝足的兄妹俩，闭着眼睛碍着妈妈睡的很香。
等俩孩子被哄睡后，顾大姐一家四口才回去。
顾小北和老娘才有空把已经凉了的二和面馒头和烩菜吃完。
苏念是被俩孩子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的问，“顾小北，孩子怎么了？”
“媳妇儿，你醒了。没事，俩孩子有爹娘呢。”
“念念，饿了吧，红糖鸡蛋凉了。娘给你把鸡蛋用热水泡泡，先垫一口？”
“行，麻烦娘了。”
苏念确实饿了，一口气吃了三个鸡蛋，剩下一个进了顾小北的肚子。
顾母掏出一个手绢，从里面取出两块钱，还有粮票，“老四，去国营饭店给你媳妇买饭去。”
“不用，爹娘你们看着我媳妇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
“小妹你行不行呀？”
苏禾抱着一个饭盒，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着。
顾小妹梗着脖子，“禾禾姐，你就放心吧。我以前没少偷骑我爹的二八大杠，肯定没问题。”
顾奶奶不放心，怕两小姑娘半路给掉沟里。
“要不还是算了？快步行去吧。”
“奶～”
顾小妹因为放暑假下地上工晒黑了一圈，丝毫看不出来脸红了。
柳家湾大队去公社的路上
随着扭扭晃晃的自行车以龟速前进，不断的传来尖叫声。
“啊～顾小妹～”
“哎呀，禾禾姐你别叫，影响我发挥～”
“啊～～我的屁股～”
“小妹你别怕，你可以的！！！”
顾小妹就连嘴唇都在用力，使劲控制摇摇晃晃的自行车把。
……
苏念吃饱喝足后，躺下准备继续睡觉时，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顾小北。”
“嗯？媳妇儿怎么了？哪不舒服？还是想上厕所了？”
“都不是，你给大伯大伯母打电话了吗？”
顾小北，“……”
“媳妇儿，我忘了。我这就去给大伯打电话。”
苏念点头，才闭上眼睛睡过去。
病房内，其他家属全都好奇的过来看龙凤胎，个个都羡慕的不行。
有个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在埋怨儿媳的，“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人家一次直接生两不说，还是龙凤胎。你这肚子一点也不争气，生那么多女娃，还不是便宜别人家。”
孕妇被骂的一言不发，低着头抹眼泪。
先前病房其他人也有看不过去，帮着说话的，最后反被埋冤的例外不是人。
大家伙也都知道这婆媳俩的德行，干脆各干各的，谁也不搭理。
顾母摇摇头，也没去管闲事，这么多年啥人没见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一点也不假。
首都接到电话的苏大伯大伯母急了，想协调一下车票，只可惜第二天的火车票都没了。
苏大伯母和大儿子也只能是，按原计划定的五天后走。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骑着自行车的苏念和顾小妹也总算是到了公社，两个姑娘怕自行车丢了，又跑去把自行车放到顾大姐家。
顾小北是在医院门口碰见逮着人就问的两人的，直接把人带去了病房。
“姐？小妹？你们怎么来了？”苏念惊讶。
“妹妹。”
苏禾撅着嘴巴，把抱了一路的鸡汤打开，翘着嘴巴邀功，“顾奶奶熬的鸡汤，我烧的火，给妹妹补身体。”
顾小妹探头补充，“四嫂，我骑自行车带禾禾姐过来的。”
“谢谢小妹，谢谢姐。”
苏念没说责怪两个姑娘的话。
顾母拉着闺女，嗔怪，“你们俩胆子真大，也不怕半路摔跤。万一把自行车摔坏咋吧？”
“娘？我还没有自行车重要吗？”顾小妹眼睛都瞪圆了。
顾母，“废话，你能有自行车金贵？”
顾小妹撇嘴，“四哥，你看咱娘～”
“哈哈……不管我的事，别拉我。”顾小北可不想被老娘的铁砂掌揍。
“四哥～你真讨厌～”顾小妹气的跺脚。
当天下午，苏念就出了院。
等一大家，推着板车出现在村口，立马被躲在阴凉地纳凉的村民给围住了。
“哎呀妈呀，顾老四媳妇儿还真生了两个娃？”
顾母笑眯眯的说了三个字，“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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