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两天，陈言陪着莫小汐回了一趟外公外婆家。
秦爱莲自然也来了，只不过她“碰巧”收到了莫小汐小姨的邀请，去做客去了。
他们是卡好的午饭过后的时间点来的。
这里叫白水镇，看起来没有经过多少开发，与爷爷奶奶那里对比的话，那里是个偏僻小村庄，这里毕竟是镇上，情况好一些，但不多。
这儿也是莫小汐的老家，只是除了挨着的邻居，和居民们并没有那么熟。
毕竟这里的人比较多，又不是玩游戏集图鉴，想全认识还是挺困难的。
外公或许全都认识，至少各家姓都知道，他毕竟在镇上待了大半辈子。
外公外婆的住所就在聚落的入口处，当人们走过一段于山间穿梭的公路，正式进入到这个镇上后，右手边的一排房屋就是了。
屋前的空地相当之大，停车很方便。
莫小汐说她小时候这里是用来存放各种东西，就是那种大大的圆筒状东西，空心的，小孩子经常用这个玩耍。
应该是用于建筑的吧？
不过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挂着各种外地牌照的车停在这里。
“外婆，外婆？”
莫小汐喊了两声，从正门前到后院里。
“不在家呢。”
或许到处溜达是老年人的最大共同点，他们刚进到屋里的时候，外公和外婆都不在家。
但莫小汐并没有钥匙，只好先带着学长去市集上逛一逛，看看这里，以后来的次数不会少。
市集被一条长河分隔开来，据说这河是白水河的一条支流。
莫小汐记得这河原本是很宽敞、清澈见底的，如今却变得小小一条，河边不再有前来玩水的小孩子，而是被垃圾和泥土遮挡住了道路。
“汐汐。”
陈言看见路边摊有卖烧烤的，就买了些鸡柳火腿，顺便尝一下脆皮烤年糕是什么滋味。
莫小汐小口小口的咬着，这东西闻起来比山珍海味都香，吃起来也不错，好像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那时候她跟着舅舅去街上买这些东西吃，她还没有摊位的小车子高，看不见里面有什么，只好把牌子上的东西都指了个遍。
结果舅舅真的每一样都买了，那天小女孩高兴了好久，举着一大兜子烤串分给大家吃。
虽然后来妈妈说垃圾食品最好要少吃些...
哼，这路边摊吃了多少了，它健不健康我能不知道吗？
香就完了，给身体的保护系统定期来点“毒”防止它生锈了。
莫小汐很快就炫完了一根火腿肠，不得不感叹同样是3块5块的，这肠的份量完全是城里面的父辈。
陈言也品鉴了一下烤年糕，味道出乎意外的好。
说外焦里糯可能有点夸张和公式，路边摊的煎锅火候无法为了某道菜而去调整，主打一个一视同仁，熟了就行，反正最后都要撒上辣椒面之类的，外表上根本看不出细微差别。
但味道确实不错，很合陈言的胃口。
也不知道是烤年糕这东西本身就是比较好吃的，还是老板手艺好。
“嗷呜！”
莫小汐一口闷掉学长放到自己嘴边的烤年糕，好吃得眯眯眼。
看来家里的空气炸锅有福了，菜单内容喜加一。
“外公他一般都会在这附近摆摊？”
虽然到哪里都惦记着给汐汐弄好吃的，但陈言也没有忘记主线任务，他记得汐汐说过她外公一道逢年过节就要整点活儿。
“嗯！不过也有可能去亲戚家做客去了。”
莫小汐说道。
她其实没有外公的电话，只有外婆的，先前也打过电话了，只是没有接。
不出意外的话又是手机放家里边了。
索性和学长一起走走逛逛，看一看自己儿时的另一处桃源，估计很快就会在街上遇见外公外婆，这也是乡下赶集的一大特色嘛。
短短的一段路程，陈言与莫小汐走过了立在白水河支流上空的桥。
其实过了这座桥，才算真正进入到了白水镇镇内，外公家只能算作外围，因为他们是很多年前从附近的村子里迁过来的。
“学长你看！那边是戏台哦，我小时候跟着妈妈来这里看过戏， 表演可热闹了。”
莫小汐指着不远处说道。
陈言顺着望过去，那是一座搭在市场口的戏台子，只是如今一眼就能看出它已经荒废许久了。
“外公一般摆摊都会在这里，我还只有这么大的时候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大变化。”
莫小汐比了一下，大概是一米多一些的时候，那确实得十年前起步了。
“唔...啊，看到了！”
“外公！”
这是陈言第一次见到莫小汐的外公。
一句话形容就是，可以看出来基因十分强大，秦阿姨和她父亲放在一起任谁都知道是亲父女。
此时他正在和客人讲话，声如洪钟、中气十足，那般神态看起来一点不像七十岁左右的乡下老人，尤其是这个年代的。
“加十块这一筐全给你了，拿走吧拿走吧！”
“去，这鱼看着比我们家老头老脸都糙，五块！”
“啊？这小黄鱼你是买回家供着的啊还挑好不好看？买回去贼下饭，给你装好了！”
“哎行吧行吧。”
直到对方付了一张50的现金，外公收过来后才露出笑容，慢吞吞的给人家找零。
“外公。”
这会儿莫小汐已经来到了摊前，等着客人走了再上前搭话。
不知为何，陈言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感。
“哟，小汐呀。”
外公在看见莫小汐的时候，整个人明显一愣，感到意外，却并不觉得惊喜。
那一刻他在想，几天前和自己犟得往外跑的那个人是不是又来了？
哼，总算是想明白了来给老子道歉了？
于是他向莫小汐身后看去，意想之中的秦爱莲并没有找到，却是看见了陈言，看见了外孙女隐隐依靠在他身上的样子。
“新年好外公，这是我男朋友，陈言。”
莫小汐乖乖的说道，于她而言，是有些不敢在外公面前调皮的。
因为如果他心情好的话，那就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心情不好的话就谁的面子都不给、都要甩。
嘁，又来了个人模人样的。
秦广顿时警觉，这一幕他在二十多年前就见过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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