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赵夜阑的手腕被苏瑶抓住，人已经和她一起走出了教室。
“破绽百出。如果说不来话，最高明的方式就是闭嘴。”苏瑶侧过脸来，幽幽地看着赵夜阑。
赵夜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领教了。在这方面我的确很笨拙。”
“倒也不是，”苏瑶摇了摇头，“你在各个方面都很笨拙。”
赵夜阑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只是化作一抹勉强的笑。
她不擅长和别人吵架，也不喜欢。
“你看，你又自顾自丧气起来了。”苏瑶冷淡地看着赵夜阑，“就你这笨样，是抢不过李子衿的。”
？
脸一下子烧起来了，反驳的话下意识地从赵夜阑嘴里跑出。
“抢抢抢什么、我根本没打算......你！我再怎么说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没错，这方面也是。一点就着，自己乱了阵脚。”苏瑶冷笑一声。
“要是李子衿的话，就算当面被说破了心事，至少能保持那副面瘫的样子。”
赵夜阑被说的生气死了。
生气之后便是难过。
为那些明明咬牙说要忘记，但却难以掩饰对他的喜欢和想念而难过。
“一味地只会蛮干，连姬小鹿的消息都没有收集到。如果你自己观察过的话，就会发现李子衿的行踪几乎已经告诉了你答案。姬小鹿还在原来那个医院里，仔细探究的话说不定连病房都可以打探到。”
“欸？姬小鹿没事？！”
赵夜阑双眼一瞬间亮了起来。
忽然头顶传来了苏瑶的安抚，赵夜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随后想起了苏瑶刚才过分的话，又狠狠地把脑袋往下一缩。
“就有这么喜欢？”
讨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
“......嗯。”
赵夜阑的声音变得干巴巴的。
“我倒是很好奇，你喜欢他什么呢？如果说是古城当中被他救了也就算了，你从之前就喜欢上他了吧。”
苏瑶的手轻轻抚摸着自闭的赵夜阑。
“喜欢他什么？”陷入了回忆中，赵夜阑的眼神变得软乎乎的，“大概就是因为，从那次他给我的拥抱开始吧。”
“嗯，全部说出来吧。慢慢说。”
接下来的故事，苏瑶基本上都知道。
只是她的目的不是听，而是要赵夜阑自己说出来。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最初只是觉得他很温柔，也很特别。后来会习惯坐在角落里，看他课间聊天，学习。看他上课玩手机、打瞌睡、被老师罚站或者请去办公室喝茶。”
赵夜阑恍惚地开始笑起来，却笑得愈发难过。
旁听的人没有出声。
苏瑶只是继续安抚着她的情绪。
老套而又单纯的故事，让人觉得疲惫，困倦像灰尘一般挤挤挨挨地落在眼皮上。
苏瑶强打着精神听着无聊的故事。
“......他那个完全下意识的反应击中了我内心最柔软的部分，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长长久久地喜欢他。”
少女打开了话匣子，输出着内心粉红色的情绪。
“这样啊。那为什么不表白呢？”
苏瑶的声音可以温柔得像午夜电台的主播。
“欸？”赵夜阑迷茫地抬起头，难过地嘴唇都在颤抖，“但是，明明就是小瑶你告诉我，小鹿他已经和李子衿......”
天空是蔚蓝色，像赵夜阑心底那一片谁也不知道的忧伤。
棉花从树梢坠落，掉进她心里，是一簇一簇粉红粉红的死亡。
苏瑶紧紧拥抱住了她。
赵夜阑不知为什么就开始掉眼泪。
一直哭一直哭，眼泪落到苏瑶的肩膀上。
苏瑶只是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她。
“明明就是你说过的，我才发誓不再对谁心花怒放了，发誓要好好学习脑子里不装帅哥了，暗自对自己说暗恋是不会有前途的......”
哭哭啼啼的，烦人的很。
苏瑶轻拍着她的背，这么想道。
她哭得好像眼泪多流一滴，心里就会更舒服一些。
“夜阑，”苏瑶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耳语，“谁告诉你不可以出手的？”
“欸？可是姬小鹿和李子衿学姐已经......”
“没关系哦，又不是结了婚，恋人也是可以分手的。”
怀里的人微微颤栗着身体。
赵夜阑开始慌乱地说起了胡话：“我已经忘记他了，已经不喜欢他了......”
苏瑶果断打断了她的话：“别再自欺欺人了！”
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伤情绪，赵夜阑微微颤抖着肩膀，轻声啜泣起来。
“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你说得没错，我就是那么一个笨拙的人，远远不如李子衿学姐……”
赵夜阑哽咽着，声音里充满了怯懦与自卑。
面对赵夜阑的自我否定，苏瑶稍稍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道：“不，其实有一点你绝对比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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