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健理了理思绪，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我们虎牙平台，刚从YY游戏直播独立出来不久。”
“所以，用户基本上都是从YY直播迁移过来的。”
“孙涛，就是这群用户的一个代表。”
“不仅出手阔绰，而且有着一大批追随者，甚至就连我们平台的不少主播，也都跟他保持着密切联系。”
“因为林小姐是新人主播，这段时间有了一定的粉丝基础。”
“所以在昨晚的直播中，平台给了她一个封面大推。”
“结果，这引起了孙涛的注意。”
“他进入直播间后，一连刷了三十个超火，然后，对林小姐提出了一些无礼要求。”
“当然，他的要求被林小姐严词拒绝了。”
“这时，潜藏在直播间内的黑粉，纷纷冒了出来，对林小姐各种人身攻击。”
“最后，孙涛留下了一句话，退出了直播间。”
“没过多久，林小姐就结束了...”
办公室内。
楚禾只感到呼吸困难。
胸口处，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死死压住般。
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他右拳紧攥，狠狠捶打在办公桌上，打断了卢健。
“两个问题，第一，孙涛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第二，他最后留下了什么话？”
“这...”
电话里的气氛极度压抑。
以至于，让卢健的思维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说不说？”
楚禾的声音变得冷静下来。
似乎是，情绪重新归于了平静。
但，越是这样，越能感觉出。
在那平静之下，所酝酿着的滔天之怒。
“孙涛提出的要求是，要林小姐主动加他好友，并拍摄视频给他。”
“就是...尺度非常大的那种。”
“无礼要求被拒后，恼羞成怒的孙涛，扬言称，主播就是高级一点的鸡。”
“如果林小姐不就范，他有的是办法，让林小姐在直播圈混不下去。”
“并直言，林小姐第二天就会主动向他道歉！”
卢健说完后，电话里陷入了沉寂之中。
楚禾粗重的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面前。
透过玻璃，眺望着车水马龙的灵溪市，目光明灭不定。
这个孙涛，既然敢放言称，小舞第二天就会向他道歉。
那么肯定是早已料到了，集团高层中。
会有人替他出面，向小舞施加压力。
不过...他怎会如此肯定，高层中一定会有人替他出面？
这中间，会不会有其他内幕？
想到这里，楚禾重新拿起了手机。
“卢总，交给你两件事！”
“第一，暂停西林的一切职务。”
“第二，牙鱼集团从此以后，不再召开联席会议。斗鱼和虎牙，行政独立，不得互相干涉。”
在会议室外，来回踱步的卢健，听到楚禾的指令后。
脚步微微一滞，开口道，“楚先生，您打算是...死保林小姐？”
虎牙事业部主管，白梦谷的态度很明显。
那就是死保林菪舞，绝不向孙涛妥协。
而斗鱼事业部主管，西林的态度也很坚定。
维护讨好大客户孙涛，通过合同手段，逼迫林菪舞就范。
现在楚禾让他停了西林的职。
并且遣散联席会议，两平台之间行政独立，互不干涉。
这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楚禾在力保林菪舞。
当然，对于楚禾的这个决定。
卢健没感到任何意外的地方。
论私人情感，林菪舞是楚禾的女朋友。
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可能把自己的身边人给推出去。
如果真那样做的话，就不是楚禾了！
论公，林菪舞又是灵溪首富林雄天的独女。
无论是财产，还是社会地位。
一个林菪舞，要强于一百个孙涛。
就是...这样一来的话。
恐会让刚诞生不久的牙鱼集团，经历一场生死危机。
用户对一个直播平台来说，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的！
尤其是孙涛，追随者占了虎牙平台用户总数量的一半多。
这也是为何，那些主播都要看孙涛脸色的原因。
毕竟，只要孙涛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小主播，一夜间晋升头部。
也能让一个头部主播，一夜间跌落神坛。
这个时代，掌握了流量，就等于掌握了话语权。
体量大到了一定程度，就拥有了制定规则的资格。
有些，是摆在明面上的。
而有些，却是见不得人的潜规则。
娱乐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倘若孙涛借着这个契机，带走了一半的虎牙用户。
转而投向竞对怀抱。
肯定会让虎牙元气大伤，这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牙鱼集团倒了，她都不能有事儿！”
楚禾笑了。
只不过，笑容很是冷冽，“我总不可能为了钱，把她给卖了吧？”
“好的，楚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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