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它聪明？”陈金山皱起了眉头，“马鹿，怎么可能聪明到这种地步？它们的智商也就和普通的家畜差不多。”
“人类总是低估了这些动物。”春哥轻轻摇了摇头，“它们的本能反应很强，很多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要灵活。马鹿就是这样，它的眼睛里不止有恐惧，还有一丝警觉。”
突然，马鹿的耳朵猛地转向了远处，一阵风吹过，草丛中发出一阵沙沙声。春哥眼中一亮，随即将双腿更加紧了紧。他的目光犀利，像是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注意。”春哥低声说道，“它的反应速度很快，千万别掉以轻心。”
“怎么了？”陈金山有些紧张地问道，抬头环顾四周。
“别担心。”春哥的声音依旧冷静，“它只是对周围的环境警觉。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保持镇定，别给它造成更多压力。”
话音刚落，草丛中忽然窜出了一只狐狸。它迅速穿过马鹿的视线，直接朝着森林深处奔去。马鹿的头部一震，似乎有些警觉，它微微向前踏了一步，但并没有继续激烈反应。
“看，它只是暂时被外界的东西分心了。”春哥低声道，“这是它本能的一部分，看到猎物的出现，它本能地想要确认周围的威胁。”
“那你怎么不放开它？”陈金山还是有些不解，“你明明有机会放手了。”
春哥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控制它不单单是为了它的安全，也是为了我的安全。我知道它有多少潜力，万一它反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总是这么小心谨慎。”陈金山叹了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春哥不再多说，只是稍微放松了一些自己的力量，让马鹿能够稍微调整自己的姿势。马鹿这时似乎逐渐放下了戒心，头也不再那么紧张，眼神变得清澈。
春哥冷静地看了一眼陈金山，沉声道：“你先走，我掩护你！”
“掩护个屁！”陈金山急得几乎快要抓狂，“你能挡得住那头鹿？你不想活了是吧？”
“我不活也得让你活。”春哥不为所动，脚下却已经快步向前，拦住了那头冲来的马鹿，“陈金山，你先跑！”
“春哥——”
陈金山的声音几乎被马鹿的嘶吼声淹没了，他的眼中满是焦急，但却也知道春哥是个性子硬的人，怎么劝也劝不住。再者，春哥是带着自己进山的，出了事，春哥的责任绝对大于他的。
那头马鹿气喘如雷，鹿角剧烈摆动，每一次碰撞都能听到木枝断裂的声音。它的眼中充满了愤怒与攻击欲望，仿佛已经没有理智，只知道攻击眼前的两个威胁。春哥紧握着猎刀，步伐稳健，但脸色却开始凝重，他没有料到马鹿这么疯狂。
“金山，听我说，”春哥低声道，“你现在往左边的山坡跑，那边有一条隐秘的小道，跑过去能走得脱。你跑得快，我能挡住它。”
“可是……”陈金山的心里乱成一团，眼前的马鹿简直要将他们整个队伍吞噬掉了。此时，春哥却依然冷静，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用一种无声的力量提醒他。
“你听我的，不然我们俩都跑不了。”春哥的语气已经没有之前的急躁，而是一种铁一般的坚定。
陈金山终于咬了咬牙，转身向左边的山坡跑去，心中一片混乱。春哥大声喝道：“别回头！快跑！”
他一边跑，一边听到背后马鹿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显然它已经把春哥当成了目标，像是一只失控的猛兽，不管不顾地扑向那个挡路的人。
“快点！快点！”陈金山几乎是拼尽全力奔跑，脚下的树根时不时绊住他，但他没有停下，一心只想着春哥能拖延足够的时间。跑到山坡上，他猛地转头，却什么也看不清。浓密的树叶和藤蔓让视线变得极为模糊，他只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些可怕的声音。
“春哥——”
他低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颤抖。
突然，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传来，仿佛大山崩塌，陈金山的心脏一跳，立即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目光穿过树枝，恍若隔世，看到春哥已经被那头马鹿撞飞出去，摔在了地上。猎刀丢在了一旁，春哥手臂血肉模糊，但还紧咬着牙关。
“春哥！”陈金山心头一疼，顿时涌上心头的恐惧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忍不住想冲过去，但理智却告诉他，若现在回去，不仅救不了春哥，自己也必定会遭殃。
春哥似乎听到了他的喊声，抬起了头，冷冷地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咧开，吐出一口血水，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声音：“你……跑，跑得了你就……活……”
陈金山已经愣住了，脑海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胸口一阵剧痛，眼泪几乎要涌出眼眶，但他明白春哥的话并非无意义。他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转身继续跑向那条山路。
而就在此时，马鹿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要把整个山林撕裂开来。陈金山心底的一股无名的力量忽然间涌动，他猛地加快了速度，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奔向山道的尽头。山道蜿蜒曲折，崎岖不平，但陈金山的脚步不再迟疑，尽管背后不断传来马鹿的怒吼声，他依然一心想要逃脱这片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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