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夏宗师，有何吩咐？"
夏凤舞转身，目光中透着疑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有个疏漏未问的问题罢了。"
女子流露出歉意的目光，整理了下措辞，缓缓问道："谈起您拜访苏瑾姑娘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经历?"
"异象？"
夏凤舞黛眉微挑，常人或许不在意琐碎，但她却是直觉般追本溯源，疑惑道："何故如此问，何事奇特？"
"唉，仅是我那小小的病症罢了……对于心灵研究者来说，最微妙的细节往往藏有玄机。面对询问之时，我总会习惯性探求这层面。"
温柔女子微微一笑道："即使显得古怪，我还是想问问，在苏瑾姑娘家中，宗师是否有察觉到任何……不合情理之处？"
夏凤舞稍作沉吟，微笑之中多了丝微妙的波澜。
"…原来如此。"
夏凤舞理解了理由，思绪迅速回溯至当日之事，快速回顾那番会面的每个细节。
细想起来，确实有几处非同寻常的情况。
比如何将领军进门前握碎的金属拉手，还有楚君阁下手握统帅之手时长时间的出神，虽有合理借口，但对于这名心理专家来说，恐怕颇具吸引力。提及也无妨。
嗯，或许该说一说。
就在夏凤舞决心开言之际，她感到仿佛遗失了某件至关重要的事务。
等等，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物？
夏凤舞内心涌起莫名的愕然，身为统帅的首徒，她的记忆早已臻于过目不忘的境界，怎么会有遗漏呢？
尤其是这么至关紧要的事？
不对劲，我忘记了什么……
作为军人的直觉使她下意识停住了口，开始追溯那些遗忘的过往……她的双眸中透露出隐约的迷茫。
白色的女子觉察到夏凤舞的异样，愣了愣，问道："夏宗师，身体不适吗？"
而夏凤舞并未回应这疑惑。
就在试图找回遗忘之际的刹那，
她突然记起了。
是……
那一缕如银的发丝……
在迷蒙之中，夏凤舞的眼神微愣，那一丝飘荡的银白色长发在她眼前重现，映衬着阳光，缠绕在楚君阁下的肩上……
不，不止那根，还有其他的，多得数不清的……
更多的银色长发扬起，在她的视野中宛如夜空中的银灵。如同流水般浮动……那是浦东机场，在目送威廉?尼采尊主登机的那个夜晚，星光璀璨，她似乎听到了尊主低回的声音……反复在耳畔萦绕……
她在问……
"——我的发丝上粘着什么吗？"
那冷漠的声音在夏凤舞耳边回响，如那些挥舞的银丝，许久未能散去……
就这样。
在模糊的记忆碎片中，
如同预示般的宿命，夏凤舞按照威廉·尼采所布的“银发”与“既定的对答”，无需借助无形之力或神奇能力，凭仗着世界级灵魂领域的顶尖才华，解析人灵魂结构就如同解剖玩具，用纯然的科学方式施展了精神催眠，巧妙避开了英灵级别的心理操控。
她说了，如同注定一般。
“不……没有，只是一瞬间失神……请原谅。”
此话落耳，女子微眨眼，一时间有些愣住。
"是……这样么？"
带着一丝疑虑审视夏凤舞，她犹豫片刻道："那么，我们能继续方才的话题吗？"
"嗯，好的……"
夏凤舞眼神中茫然褪去，费了些时间，才找回原本要说的话。
"没有……夏莱特女士。"
夏凤舞摇了摇头，开口道："……并无异常。"
听着夏凤舞的回答，温和的女子再次一愣，眼中掠过一丝奇异神色。
"……是吗？"
片刻后，女子轻轻点头，随即向夏凤舞微笑道："那就叨扰了，宗师请便。"
"嗯。"
夏凤舞点头，转身朝苏振征所在之地走去。
夏莱特目送她的背影许久，眼中掠过疑虑，但最后还是摇头，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向夏凤舞。
她把目光重新投向怀里的古籍。
当然，在阅读之前，她再次扫了一眼桌面的怀表，还有对面沙发里玩手机的苏瑾。
此刻是京城时，19:07。
心理测量即将开始，距离此刻尚余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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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了？"
窗外的黑夜翻涌着暗色的云海，巴别塔的专机内，只有尼采以及身边的华裔女子，乌托邦的大中华区执行董事。
听到总负责人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华裔女子一惊，毕竟登机后，负责人一直处于冥思静养的状态。但她迅速回神，看了一眼手表后恭敬答道："京城，晚七点零七分，尊主。"
"……这样啊。"
银发飞舞的女子只是漠然回应，便没再多言语。
她的双眸俯瞰窗外，淡漠而又冰冷的色彩，犹如机械般的无情感动。
在无垠的黑夜中，可以遥见沪市城区外璀璨的灯火。
今晚紫禁城又将是一副什么样的风景？
无人瞧见，银发女神的双眼里泛起一丝微妙的笑容。
此刻是京城时，19:07。
专机抵达京城的时间尚有两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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