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是聋子。”
“她不是我们的信徒。”
“她是谁的信徒？杀了那个神明。”
“她没有信仰，她竟然没有信仰！”
......
无数呓语充斥耳边，鹿挽月不知道先听谁讲话了。
“呃，一个一个行不行？”鹿挽月扶额。
“她叫我们一个一个来！”
“吾先说！”
“答应她！”
......
耳边清静一瞬，鹿挽月不禁松一口气，质问道：“你们是什么？”
“不，我们是死亡！是新生！”
“那找我干什么？”她听着对面的回答，模棱两可。
“你偷了吾的头骨！”
“对！你吃了吾的头骨！”
“你孕育了吾的神嗣！”
......
随着无数声呓语，浓雾奔涌，渐渐逼近，将鹿挽月从头到脚笼罩。
“你的头骨！！！”鹿挽月震惊，脑袋嗡嗡作响。
这是任务目标！
竟然找上门了！
“小C，你不是说能屏蔽所有窥视吗？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她在脑海中崩溃道。
“数据更新中，任务目标更新为：祂是亡灵之主，掌管黑暗与死亡，乌鸦是祂的眼线，黑暗是祂的意志，黑暗的触手伸向世间，让死亡吞噬一切。任务目标领地更新。”小C念出更新内容。
领地地图以全息投影，投射鹿挽月脑海。
上面显示红色覆盖区域，属于亡灵之主领地，大片大片区域被红色覆盖，克鲁提亚魔法学院赫然在列！
它属于亡灵之主的领地！
救命！
“小C！你怎么不早点更新数据？我这不是主动送上门吗？”鹿挽月欲哭无泪。
“抱歉宿主，只有你解锁关于任务目标的内容，系统数据才会更新。”小C也没有办法提前知晓未知数据。
“怎么办？怎么办？祂不会是来索命的吧！”鹿挽月被浓雾包裹，无处可逃，害怕地紧紧捂住肚子。
“你在想什么？”
“嘘！她在害怕！”
“你们温柔点儿。”
“对！温柔！”
......
无数呓语浓雾中传来，诡异而吵闹。
“你...是不是来索命的！”她害怕得瑟缩一瞬，声线颤抖，精神紧张，肚皮紧绷，微微突出小小的弧度。
似乎绷得肚子有些疼，细密针扎般刺痛，鹿挽月皱着眉，额头不禁冒出细汗。
“索命？”
“她在说什么？”
“不知道。”
“她是我们的新娘。”
“你们吓到她了！”
......
一句“吓到她”，终结所有纷乱嘈杂的呓语，空气一滞，似有些无措。
浓雾慌张狼狈地四处翻涌，抽出几缕，似一双大手轻轻扶在她肚皮上。
温柔安抚。
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嘶！谢谢，我好多了。”鹿挽月低下头看着被浓雾包裹，几乎快看不见的肚子。
发丝垂落。
几缕浓雾讨好般，小心翼翼地勾起发丝，别在少女耳后。
“呃...谢谢？”鹿挽月小声试探道。
听到少女的回答，浓雾激动得猛烈翻滚，欢快地向少女聚拢。
鹿挽月见状害怕渐渐散去，甚至觉得祂似乎有几分可爱？
肚子在祂的安抚下平稳，刺痛褪去，浓雾温柔地包裹，舍不得离开。
“我好了，你可以...离开我的肚子吗？”鹿挽月看着浓雾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祂会不会听她的话。
毕竟一直被摸着肚子很奇怪。
“她叫你们别摸她的肚子，快起开！”
“吾才没摸，明明是你们摸的。”
“别争了，一起起开。”
“1，2，3！起开！”
......
浓郁的黑雾迅速褪去，缩成一团，似乎有些弱小可怜无助。
“抱歉，你的头骨已经被我吃掉了。”鹿挽月一脸歉意地摊开手。
祂好像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很照顾。
难道是因为孩子？
好一会儿，那团黑色的浓雾翻涌，走出一位苍白阴郁的少年。
少年温温柔柔地笑着，脸色苍白，鸢色的瞳孔亮得惊人，充满破碎感。
鹿挽月差一点没忍住上前去拥抱祂，不由得戒备。
祂迷惑性实在太强了！
“没关系，随便吃，你还需要吗？”少年嘴角勾起弧度，亮晶晶地看着少女。
祂猛地掰断一节小指骨，上前送到少女嘴边，期待地看着她。
“不...不用了吧！”鹿挽月眼睛瞪大，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祂贴心掰断的指骨抵在嘴边，吃也不是，接也不是。
少年失落地收回指骨，接上。
“现在也不早了，你要不要离开？”鹿挽月用手比出走路的样子，示意对方离开。
“不要离开，你吃了吾的头骨，孕育了神嗣，就是吾的新娘！你在哪里，吾就在哪里。”少年惨白的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祂的目光紧紧注视着。
鹿挽月脸抗拒地皱成一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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