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欺骗了他们。
戏法师率先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叫云舟。”
“周可。”
这是小丑的名字。
云舟手中出现一副牌，他随意摸出一张。
看着牌中图案，他又一次陷入沉思。
周可对于云舟此时态度嗤笑一声，打趣道:“你是戏法师，又不是占卜家，少依赖你那些破牌。”
云舟将牌收起。
“是的，我们见过。”
“哈？”小丑疑惑。
卡牌揭示真理，它来彰显命运。
抽出的牌是迷雾。
它代表未知与混乱。
林槐瞥见了牌面，画风潦草，是被手绘上去的。
卡牌整体带有瑕疵，它不是道具。
周可在一旁拆台:“你这牌骗骗别人就好，别把自己骗了。”
“他没有说谎。”
“可他不可能是……”
周可话语停顿，将嘴闭上。
他们没受到诡辩影响？
这或许也是诡辩的弊端吧，当一个事情已经发生，不可能凭空捏造一个真实存在的虚幻。
诡辩毕竟只是C级，他又不是虚构家。
云舟暗下目光，他向林槐微微点头:“我们未在那里相遇，但我们见过，这是真实发生的。”
周可想到了什么，他走向一旁拿起尖锐物敲击车窗四周，将列车车窗破碎。
狂风呼啸而过，玻璃划破皮肤，外面一片漆黑。
可从列车窗户看去，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忽然，心中警铃大作，他想远离窗户。
藤蔓趁着窗户空隙钻入，缠在周可身上要将他拽出。
云舟手中甩出几张扑克牌，它们扎入藤蔓之上。
汁液溢出，将牌面腐蚀。
眼见周可要被带出，四周木偶一起上阵。
可他们做的，却是帮藤蔓把枝条抽出，连带周可一起。
随后，窗户自己复原，封死。
列车重新恢复平静。
啊？
这……小丑真成小丑了？
不对，一旦木偶师失去生命，木偶也将失去灵魂。
它们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创造者。
那么，那个被牺牲的周可是假的。
他想到的另一种可能性，木偶师这项能力或许已经成为了命运编织者？
这才开服啊，起点是不是太高了。
林槐深吸口气，由惊讶转换为平静，向云舟询问:“你同伴死了？”
云舟摇头:“他没死。”
“所以，你打算如何破局。”
“无数条微小的线交织在一起，不断经历，不断重演。”这次的云舟又掏出一枚骰子，向上抛去。
抓住骰子，摊开手，鲜红的一点出现在掌心。
“它们交汇融合，凝聚出一条出路。前提是知道，这是第几次循环。”
“谁知道。”
“你知道。”
……
又是一阵沉默。
这样的聊天让林槐感到无趣。
“你带我们看透了迷雾，可你亦是迷雾。”
“你是戏法师，又不是占卜家，少依赖你那些破牌。”林槐将周可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云舟。
云霓的脑袋从虚空中钻出，搭在云舟肩膀上，声音疲倦道:“哥哥，你被嫌弃了。”
云舟咳嗽一声。
“我的确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循环。”林槐道，“但，我有线索。”
云霓抬起眼皮，打量林槐。
云舟微笑道:“交易是什么？”
“你们所经历的那场内测，或者对你们而言的另一种称呼。”
“好。”云舟点头。
距离下一站还有半小时，他有着足够时间讲述。
那场内测，我们称为启示。
我们被称作幸运儿，同时也是不幸者。
被选中的启示玩家有百余人，大家共同经历同一场游戏。
对于未知事物的鄙夷，使得我们高傲自大。
这局没有教程的游戏，一来便是死局。
献祭。
所谓的神明只要一人，就会给我们降下祝福。
可是这个世界，已从内部腐败。
神明只需求一人，他们却想看更多。
只是一场献祭，死亡人数过半。
神明得到满足，于是，我们获取的祝福全都在B级甚至是A。
启示时间持续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我们没有休息时间。不间歇的参加游戏，我们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启示没想要我们活着回去。
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方法。我们，杀死了所有玩家。
那些玩家，每一张脸，我们都印象深刻。
然后，我们杀死了自己。
小丑修改了命运，偷盗家盗取了记忆，魔术师进行了一场盛大表演，献给高空上的神明。
因此，我们活了下来。
也，仅我们活了下来。
云舟长舒一口气，平静的目光望向林槐:“可这事不能提及，因为我们不知道那所谓的神明会不会听见。”
“可你说了。”
“因为有你在。”云舟再次抽出那张象征迷雾的牌，“我一开始想的是迷雾遮掩了你，可是，这个猜想已被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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