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炼器对精神力的消耗真的很大，纵使他的精神力强度远超同境修士，在消耗殆尽时也只是勉强形成剑胚。
一方面是他的境界太低，另一方面则是炼器的手法不够娴熟，做了许多无用功。
“杂质还是太多了，选取的辅助材料也有问题，熔融时辅助材料的分布极不合理，土属性与水属性辅助材料冲突太大，或许可以试着使用木属性和无属性材料进行调和……”
他喝了口聚灵液，一边休息一边总结经验和教训。
待到精神力恢复以后，他重新选取了一些廉价的材料，开始了新一轮的炼器。
在接下来的二十天里，顾云进行了近百次的炼器实践。
一次次地炼器，一次次地总结，一次次地改进。
随着经验的一点点积累，他的炼器的技术越来越娴熟，手法越来越高明，造诣也越来越深厚，甚至结合了前世所学，对炼器的流程进行了微小的调整。
他炼制的灵器品阶也越来越高，从凡阶到黄阶，再到玄阶，在最后的几次炼器里，利用一些较好的材料，甚至炼制出了一件地阶灵器。
而他的精神力，在一次次的炼器中，不断地消磨和恢复，得到了极大的成长。
在炼制出地阶灵器以后，顾云觉得经验的积累已经差不多了。
他并没有接着利用蛟龙骨刺进行炼制，而是打算出关调整一下。
一如上次闭关炼丹一样，当他走出炼器室时，蓬头垢面，披头散发，脸上灰扑扑的，衣衫与鞋子上沾满了炼器的灰尘与泥土。
顾云在院子里寻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苏嫣儿的身影，只在书桌上找到了一张砚台压着的纸条，上面规规整整地写了一行字：
“少爷，我出门历练了，明天回来。”
顾云却是忍不住轻笑一声。
小丫鬟跟着他学习有一段时间了，无论是读书还是写字都有很大的进步。
但是，这张纸条上却没有署名时间，所以这个“明天”他并不清楚是指今天还是明天。
亦或者，是前几天。
不过，对于她的主动出门历练，他还是很高兴的，这表示她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独自出门历练，自然很危险，但是，为了她的成长，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家花和野花的区别他还是很清楚的。
家花经过了主人的精心培育和耐心的呵护，虽然漂亮，但却过于娇贵，往往中看不中用。
放在室外经历一场风雨，便会显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甚至直接凋零。
而野花，往往更为强悍，生性豪放自由，根植于大自然，尽情地接受大自然的阳光雨露。
默默地承受狂风暴雨的洗礼，它们肆意地生长，尽情地绽放，有着蓬勃的生命力，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有它们的身影。
苏嫣儿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他的保护之下。
不过，顾云打算等她回来以后，就将老祖赠送的三张保命符箓交给她，让她的安全有所保障。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再过不久，他打算外出游历一段时间。
修士在达到金丹境以后，通常都会进入红尘俗世中进行历练，在金丹境晋升元婴境时，会遇到修仙道路上的第一重劫——心魔劫。
面对心魔，有三种人不易被侵蚀。
第一种，拥有无垢之心的人。
这种人往往涉世未深，纯真烂漫，心思单纯，自然难以产生心魔。
第二种，大彻大悟之人。
他们经历世间百态，阅尽人情冷暖，最终看破红尘俗世，大彻大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困于物，不困于已，亦不困于心魔。
第三种，不管历经多少沧桑，仍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的人。
他们心志坚韧，不会被心魔所左右。
所以，大部分修士在金丹境时，都会步入红尘俗世，寻找本真的自我，用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心魔劫。
顾云打算在晋升金丹境以后，也进行一场远游，或进入俗世，或前往妖域。
去见见有趣的人，听听有趣的故事，看看有趣的事物……
嗯，绝对不是去找小狐娘。
——
顾云久违地洗了个澡，换了身素白衣衫，重新变回原来那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
打算前往某个某位身材夸张的师姐那儿还书。
一如既往，敲门，等候。
不一会，房门打开，顾云抬步入内。
这一次，书房幻变成为一片璀璨的星空，不过，这片星空并非在头顶，而是在脚下。
地面化作一块茫茫的黑色幕布，上面装饰着月牙弯弯，繁星点点，偶尔几片轻盈如薄翼的浮云飘过，如梦似幻，仿若一片人间仙境。
借助皎洁的月光，可以看见师姐在极其遥远的地方，遥远到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是，幻阵？
不对。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转了个身，身边的景色跟随着他的脚步一起变幻，就像是脚踏星空，遨游在这片星辰大海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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