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力的脚不怎么痛了，站在那听着燕子要走了，就问道，“太太，你是不是该给我二十块了啊？”
云心哼一声，“她是自己要走，又不是你把她带走的，怎么来问我要二十块呢？”
他有点气地，“不是……那我……”
云心骂道，“你没那个本事让她跟你睡，强也强不到，脸皮倒是比她还厚。”
“那我……那你就什么都不给我？”
云心从身上拿出了三块银元，一块一块地扔在地上，“给你这半个月的工钱，多的算赏你了，就你干的那点事这都算送你钱了。”
他蹲下身去捡地上的钱，被云心一脚踩住手，沉着声，“她走了，你也跟着滚，知道没？”
他有点气地快抽出手，“我知道。”
云心笑笑，“你可以继续去追她啊，她现在正是需要男人帮忙的时候呢。”
“这个不用你教。”他捡完钱站起身道。
“嗯……你努力，我真想让你们在一块，我真的觉得你们很般配。”
“我会让她给我当老婆的，这本来就是早该的事。”
“那就最好。”
他闷了声气，就朝着回佣人房的路走了，打算带上包袱在大门口等燕子，再带着她一起回乡下。
而此时的燕子在里面光溜溜地等着刘妈检查好那套校服给她穿。
刘妈把那套校服抖几抖，里里外外摸了个遍，确定好什么都没有后就扔给她了。
她刚穿上裙子，披上上衣，就被刘妈一推一推地推着出去，“赶紧走，别在这磨蹭。”
她的手忙乱地扣着扣子，心里真是感到气愤和懊悔，觉得应该早点悄悄地走的，这样也许还不用受这些罪和委屈，还能带走钢笔。
当她穿好衣服，被推到房门那时，她忍不住地叫道，“别推了，我自己知道走。”
刘妈露出凶恶的样子，“那就走快些。”
她最后看了一眼在桌上的小算盘，光着脚地快步往外走着，走到院门口，却被太太挡住路，“你这是干嘛？”
云心面色严肃，“我先前跟你说的你会做到吗？”
“什么？”
“不要装傻，我知道你是个心眼多的。”
“我……”
“你要有自尊的话就要做到，你有自尊吧？嗯？”
她沉默。
“你又不喜欢二爷，怎么还要想着靠他呢？”
“我……我没有不喜欢他，是你在那说我不喜欢他，是你容不下我在他身边。”
云心的脸色从严肃变成凶狠，“看你这意思是你还会去找他是吧？”
“说不定他会来找我。”
“那你就别见，知道吗？”
“太太，我……”她的鼻子开始发酸。
“你进来这大半年，事没做多少，孩子也没怀，拿了东西拿了钱给哥嫂，还要回了卖身契，你空手套住了的白狼还嫌不够吗？”
“我……我……”
云心气凶道，“别给我一直我我我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会不会做到？”
她垂下头。
云心带有威胁地，“你要不答应，你去了外面我要想办法对付你，你要答应了，你在外面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去打扰，让你过清净日子，你看怎么样啊？”
“我……”她点点头，妥协了，“我答应。”
云心舒展了笑容，让开路，“走吧，谎话精，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走的。”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拖着往前走，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今天的太阳现在对她来说格外刺眼，她的头稍微抬起，阳光就会刺痛她眼睛，这让她走一会儿停一下，走了好久才走到大门那。
她的脚刚出了大门，门就立即关上，还把她裙子给夹住了，她给扯了几下才扯出来，一转头就碰撞见长力，给她吓一跳，“你怎么还在这啊？”
他回道，“我在等你啊，等好久了。”
她恨恨地，“你等我干什么？你是一定要把我害死才肯收手吗？”
他笑笑，“我等你一起回村上啊，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说完他去拉她的手，被她一甩给甩到门上给痛着闷叫一声。
他关切道，“打到哪儿了？我看看。”
她举着右手背摸着，转侧下身，绝然地，“不要你管，我不会跟你回村上的，你自己走吧。”
“不回村上你去哪里啊？”
“你管不着。”
“那你不回村上你没地方住啊，我不管你能行嘛。”
她大叫道，“我不要你管，我不会嫁给你的人，死都不会。”
他发着气，“那你要嫁给谁啊？又要去给谁当小老婆啊？当小的滋味你还没受够嘛，人家想打你就打你，想骂你就骂你。”
她向前走两步，“我要做什么你管不着，你只要记住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他苦笑道，“人家那些人，宁愿去跳河上吊也不愿意给人当小老婆，而你呢死活就要做小，嫌我是个穷的。”
“随你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他指责道，“你变了，燕子，你变得只认钱，不认人，不认感情。”
她重复道，“随你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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