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秦一一就开始扁嘴。
李缦秋上前准备抱他：“一一，你怎么啦？”
“奶·····”
秦晔打断他的撒娇，态度强硬：“妈，今天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插手。”
秦晔排行老二，儿子秦一一比老大秦昭的儿子秦文晏还大半岁，秦一一是他在耶鲁大学毕业那年抱回来的，当时无论家里怎么逼问，秦晔都没有透露过他的亲生妈妈是谁。
秦晔对秦一一管教严苛，可是秦一一生性顽皮，父子俩一直不对路。
李缦秋想抱孙子的动作顿住，但又于心不忍，求救地看向一旁的秦莫。
秦莫开口：“他又犯什么事了？”
秦晔淡定地娓娓道来：“您的好孙子今天把七八个同班同学推到水沟里去了，我下午赶到去学校带着人去医院一个个检查，然后一个个上门赔礼道歉，忙到现在才回来吃饭。”
“······”
秦莫也不知道怎么给秦一一开脱，要是秦晔小时候这样可不是罚站了，早被他揍得屁股开花。
李缦秋：“是不是小朋友在水边互相打闹，他不小心才·······”
“妈，您孙子说了，他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秦文晏很诚实地解释道：“奶奶，那是学校的臭水沟，我跟哥哥平时吃不完的饭菜都偷偷倒在那里······”
“······”
那就是故意的·······
秦一一双手捏着耳朵，傲娇的小头颅扭到一边，明显是不打算承认错误，李缦秋也知道他确实顽皮捣蛋，再宠溺孙子她也分是非对错，怕自己心软索性跟秦莫拉着秦文晏上楼了。
李淮左对餐厅的闹剧似乎不太关心，进门只吩咐了佣人准备两份饭菜。
他拉着陆西音坐在对面，一身闲适地交叠着修长的腿，看向旁边罚站的侄子，发出的笑声肆意又缺德，“你小子看来没被抱错啊。”
秦一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李淮左，好奇的表情像是在问为什么。
“因为这事你爸小时候也干过，要不说你是他儿子呢，他推的还是女孩子，你还绅士一点，你推的都是男孩子。”
“······”
秦晔无语地看向他，“是那个女生非要跟着我，她自己掉坑里去的。”
李淮左狭长的眼眸扫了眼捏着耳朵有些发颤的小手，“过去这么多年，随你怎么说咯，反正也无从考证。”
说着，他弯腰将秦一一抱到怀里。
秦晔脸色变冷，“我在教育我儿子，你想教育自己生去。”
说着他准备过来将秦一一拎回房间关起门训，李淮左一把将手里的孩子丢到陆西音怀里，秦一一也很机灵，知道小叔叔是要帮自己，马上抱着陆西音的脖子不撒手，委屈巴巴道：“小婶婶。”
虽然初次见面，但这软乎乎的一声“小婶婶”喊得她心都化了。
她抱紧秦一一看向秦晔，求情道：“二哥，要不让他吃完饭再继续？”
这个家里无论谁帮着秦一一，秦晔都敢据理力争地抢回来，唯独陆西音，他要给三分面子。
秦晔只好放弃，他坐下来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不是去钱庄参加宴会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佣人端了饭菜出来，陆西音给秦一一夹菜，李淮左三言两语地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听完，秦晔笑得很不地道，“弟妹，你这是跟着阿左没少学坏，怎么还把人家录下来？”
陆西音难得耳根染红，这其中也是过于巧合了。
突然，秦晔的电话响了，不知道又是哪位同学家长打来的投诉，他放下电话看向躲在陆西音怀里的秦一一，“秦一一你今天躲不过去！吃完饭来房间找我！”
秦晔离开后，餐桌就剩下三个人。
秦一一悠哉悠哉地晃着两条小腿，一脸轻松吃着陆西音剥的大对虾。
李淮左给他装了一碗肉骨茶，“说吧臭小子，今天为什么推同学？”
秦一一喝了一口肉骨茶，奶乎乎的声音说道：“因为他们说我没有妈妈。”
“……”
李淮左听完都沉默了，当年秦晔抱着三个月大的秦一一回来时，秦莫生气到揍得秦晔背部见血，李缦秋拦都拦不住，因为秦晔顶着张花花公子的脸，向来是万花丛中过，所以大家一致认为秦一一是秦晔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
陆西音眼里满是心疼，“那你可以跟你爸爸说是他们先冒犯你。”
秦一一抬头，眼神清澈，“爸爸只会说他们又没说错，我确实没有妈妈。”
“……”
是的，秦一一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件事跟同学打架，但是秦晔每回都是给人家赔罪，没帮过自己儿子争论半句。
陆西音听着他奶呼呼的声音说出这么戳心窝的话，惨兮兮的，她更心疼了。
她温声道：“还要吃什么？小婶给你夹。”
秦一一毫不客气道：“小婶婶，我还想吃海螺。”
“好。”
陆西音马上拿着竹签给他挑海螺肉，喂到他嘴边。
秦一一人小鬼大，古灵精怪，有人疼就知道顺杆往上爬，他凑上去亲陆西音一脸油，卖乖道：“公主你对我真好，你可以当我妈妈吗？”
李淮左闻言，脸都黑了。
就不该帮这小白眼狼，居然敢撬他墙角。
他伸手越过陆西音去敲那个人小鬼大的小脑袋瓜，“臭小子，自己吃，都几岁了还让人服侍你。”
陆西音也被他弹过额头，自然知道有多痛，连忙伸手护着：“你打他干什么！他才那么小。”
秦一一丝毫不惧怕，小叔叔根本没打到他，但他趁势抱紧陆西音，“但是公主你这么好看，我爸这么丑，他配不上你。”
陆西音拿过纸巾给他擦嘴，哭笑不得，秦晔的五官长得像李缦秋，那张俊脸可以媲美女人。
秦一一继续语出惊人，“要不小叔叔当我爸爸，你当我妈妈吧。”
“……”
李淮左无情地秦一一抱下餐桌，“我们要孩子会自己生，当不了你爸妈，吃饱找你爸继续领罚去吧。”
秦一一一溜烟跑掉了，怕待会被秦晔下来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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