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走访，这些人都有证人证实，他们没有作案时间。
太阳即将落山时，狄浦和衙役小刘返回高山客栈。
此时，李文扬、段诗雨、郑武和陈八刚刚向狄仁杰禀报了走访情况。看到这些人面色凝重，狄浦赶忙说出了走访经过。
听完之后，狄仁杰微微蹙起眉头。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熟人作案，然而这几个和死者王老聂相熟的村民，又都没有作案时间。
难道还有什么熟人遗漏了？
熟人，是关系很好地朋友，还是有些过节的对头呢？
嗯，换个角度问一问，或许能有发现！
想着想着，狄仁杰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走，再去问一问邓茂。”
约莫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狄仁杰一行人来到王老聂家的对门。狄浦抢先一步来到门前，敲响了邓茂家的院门。
过了一会儿，邓茂打开院门，见是狄浦，赶忙把一行人让进院子中落座。
狄浦向邓茂介绍了狄仁杰一行人，邓茂连忙跪下叩头，“草民不知是县令大人到访，请恕罪！”
狄仁杰朝着邓茂抬了抬手，“邓茂，你起来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曾经有人和王老聂有过争执？”
邓茂缓缓站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想了好一会儿，“大人，王老聂一向老实本分，草民实在想不出有谁和他有什么过节。”
狄仁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邓茂，“邓茂，那么王老聂有没有去其他村民家里吵闹过？”
邓茂眨巴眨巴眼睛，目光渐渐凝聚起来。
狄仁杰见状，赶忙小声提醒，“或者有没有村民去王老聂家里吵闹过。”
这时候，邓茂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向狄仁杰，轻轻地点了点头，“三年前，有一个。”
狄仁杰心中一喜，“谁？”
“大人，是吴老九。三年前的一天，他跑到王老聂家里大吵大闹一回。”
都说王老聂是老实人，吴老九因何跑到他家里吵闹？
狄仁杰有些疑惑，“邓茂，你知道他们因为何事吵闹吗？”
邓茂咂巴咂巴干裂的嘴唇，“听他们争吵的只言片语，似乎是因为西北田野中的地界问题。”
“西北地界，王老聂也是死于忙完西北田地的农活后，回家途中，难道是巧合？”狄浦忽然插了一句。
狄仁杰很是欣慰，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想了想，不禁有些好奇，“邓茂，王老聂和吴老九有没有打斗，结果如何？”
邓茂撇了撇嘴，“草民和王家不和，所以很少来往，吴老九去他家吵架时，草民也只是在外面听其他邻居说。听说二人争执之中，吴老九动起手来，王老聂防守时，手中的镰刀刮伤了吴老九的胳膊。”
郑武看向邓茂，笑了笑，“不知吴老九有没有扬言报复？”
邓茂摇了摇头，“当时好像没听说，过后就不知道了。”
离开邓茂家之后，狄仁杰一行人走进旁边的王老聂家。
看到王老聂家一片哀嚎，似乎正在准备王老聂的丧事。
狄仁杰喊来王老聂的妻子王丁氏，“王丁氏，王老聂是不是和什么人争吵过？”
王丁氏想了一会儿，“应该没有吧，民妇不曾记得。”
狄仁杰忽然提高声音，“吴老九。”
“吴老九？”王丁氏顿时愣了一下。
狄仁杰笑了笑，“王丁氏，记起来了吗？”
“哦，民妇记起来了。”
王丁氏点了点头，随后将三年前的争吵，详细说了一遍。
和邓茂所说几乎一致，看来要见一见这个吴老九了。
狄仁杰微微颔首，告辞离开了王老聂家。
几经打听，一行人来到村南的一个孤立的宅院门前。
“吴老九，在家吗？”
郑武走上前，敲响了吴老九家的院门。
过了一会儿，“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瞪着眼睛走了出来。
打量了一下狄仁杰一行人，他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狄仁杰笑着走到中年男子面前，“你是吴老九，王老聂死了，你知道吗？”
“他死了？”
中年男子正是吴老九，听闻此话，他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狄仁杰淡淡一笑，“吴老九，听说你们二人有过结？”
吴老九看向狄仁杰，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狄仁杰忽然变得表情严峻，“是不是你杀了王老聂？”
“不，不，在下并未杀人。”
吴老九后退一步，连连摆手，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向狄仁杰，“王老聂，他什么时候死的？”
狄仁杰冷笑一声，“吴老九，这该问你自己。”
吴老九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狄浦走过来，伸手介绍，“这是常乐县衙的狄县令。”
“原来是县令大人，草民有礼了。”
吴老九朝着狄仁杰拱了拱手，然后露出一丝疑惑，“大人，难道你们怀疑是草民杀了王老聂？”
狄仁杰反问，“难道不是你？”
“不，不是草民。”吴老九再次摇头，“草民曾去他家吵闹过一次，不过还不至于动手杀害他。”
狄仁杰想了想，“什么争吵，你说说。”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
吴老九低头回忆了一下，又抬起头。
那天午后，吴老九喝了二两关外白酒，心情愉悦地来到高山村西北的田野里。
当他走到自家地头时，看到邻居王老聂家的高粱苗，种植在了自己家的地界上。
这一看，顿时没有了好心情，加上酒的作用，吴老九恼羞成怒，提起随身带的猎刀冲向王老聂家。
一路上，有村民向吴老九打招呼，他也只是敷衍一下。
约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吴老九来到王老聂家的院门前。
“王老聂，狗东西，滚出来。”
吴老九疯狂地挥舞着手掌，连续砸门。
过了一会儿，王丁氏打开院门，“吴大哥，这是咋了？”
吴老九余怒未消，直接冲进院子中，看到王老聂坐在院子中的枣树下，他大吼一声，“王老聂，你这狗东西，竟然将粮苗种在我家地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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