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仔细观察附近的湖面，只见湖中的冰面确实没有破裂。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李文扬，正要说话时，忽然又转回去，看着湖面上的冰。
李文扬有些疑惑地凑过来，“大人，怎么了？”
“本官知道了。”
狄仁杰看了看李文扬和走过来的其他几人，“昨天刺青男子将独孤七狐推下湖，冰面必然破裂，然而经过一夜后，破裂的冰面又冻住了。”
其余几人点了点头，陈有为想了想，“大人，要不要打捞一下。”
狄仁杰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后又看向陈有为，“陈村正，你安排人手打捞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卑职明白。”
陈有为拱了拱手，领命而去。
待陈有为走后，狄仁杰吩咐李文扬和段诗雨，继续去段寨村附近的废墟查线索，同时，让狄浦带仵作和衙役前来。
话分两头，先说李文扬。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李文扬和段诗雨来到段寨村和小段村之间的道路上。
道路两边的广阔良田，早已被积雪覆盖，只能看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不远处，那几间连着的房屋轮廓，依然矗立在道路旁的良田中。
那些房屋几乎成了废墟，只有一间还能遮蔽风雪。
段诗雨盯着眼前的一切，回忆起了两年前经过此地的往事。
……
李文扬和段诗雨走向汤瘪三，正要接近。突然，废墟之中，几支箭羽射来。段诗雨躲闪不及，肩膀被箭羽擦伤，流出鲜血。
李文扬立即掩护段诗雨，躲远了一些。
……
段诗雨想得出神，眼睛一直呆呆地盯着废墟。
“段姑娘，你怎么了？”李文扬扭头看向段诗雨，有些好奇。
段诗雨收回意识，看了一眼李文扬，“李大哥，没事，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事。”
见李文扬仍旧看着自己，段诗雨又接着说，“走吧，去废墟查看一下。”
李文扬点了点头，二人向废墟中走去。
观看了一会儿，二人又来到那仅剩下的一间还能遮蔽风雪的破屋中。
虽然屋子里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然而里面有一些灶具和床铺，可以说明这里过去住过人。
不多时，段诗雨的目光被不远处的地面吸引。李文扬见状，跟着看向那处地面。
只见那里有一些碎屑集中在一起，约莫有两个手指大小。
“这是什么？”李文扬走过去，蹲下身子闻了闻，有些好奇。
段诗雨也蹲下身来，轻轻拂去上面的一层灰尘，捏起一些碎屑，看了大半天。
“李大哥，这似乎是甄糕。”
“甄糕？”李文扬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会儿，“在下记得京都长安好像有卖的，是那种走街串巷的小商贩挑着的那种。”
“对，只有雍州关中地区有这种糕点。”
段诗雨点了点头，回忆了一会儿，“还记得小时候，在华阴县华山附近，经常遇到挑着扁担卖甄糕的，每次父母都会买给我吃。”
想起了父母，段诗雨不禁有些伤感。
李文扬不知道如何安慰，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外面的雪地。
过了一会儿，段诗雨站起来，看了一眼李文扬，“李大哥，走吧！”
李文扬点了点头，二人一起走向门外。
刚走了十几步，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雪地上，有一处凸起的部分。
“段姑娘，那是什么？”
李文扬一边伸手指着凸起的那些雪地，一边看了看段诗雨。
段诗雨顺着李文扬手指的方向看去，“好像是雪人，两个躺着的雪人。”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雪人旁边。
“奇怪了，谁会在废墟这里堆雪人，还是躺着的雪人？”段诗雨看了一眼李文扬，渐渐蹙起了眉头。
李文扬蹲下身来，盯着两个雪人，来回观看。
这两个雪人，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到底哪里不合理，一时间又无法指出。
李文扬站起身来，看向段诗雨，“走吧，别管雪人了。”
就在二人走出一百五十多步后，李文扬停下脚步，大喊一声，“不对，雪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段诗雨停下来，疑惑不解地看向李文扬。
李文扬急忙转身，快速向回走，段诗雨也紧跟着原路返回。
很快，二人又来到两个雪人旁边。
李文扬依次指了指两个雪人，“段姑娘，你看，这雪人是天然的，并无堆砌的痕迹。”
段诗雨扭头看向雪人，伸手比划了几下，忽然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她立即明白了，雪人上没有人的手印。
李文扬蹲下身来，扒开其中一个雪人，立即露出一副躺着的白骨。
段诗雨赶忙照做，发现另一个雪人下，也是一副白骨。
李文扬立即跑回那间仅剩下的破屋子，找了一把残破的笤帚，又走到白骨旁边，清理了一下周围的积雪。
过了一会儿，积雪清理干净。
只见一副白骨旁边散落着一把鬼头刀，另一副白骨的右手边是一把短刀。
“哎呀，是他们。”
段诗雨看着两把兵刃，惊叫了一声，她忽然又想起了两年前的往事。
此时，李文扬也想到了这两个人，“段姑娘，这是两年前在这里打劫咱们的人。”
“是的。”段诗雨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疑惑，“奇怪了，他们怎么死在了这里？”
一阵子沉默过后，二人决定先返回县衙。
话分两头，再说狄仁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狄浦带着仵作和四名快班衙役来到小湖旁。
在小湖边，村正陈有为早已带着几个村民在打捞尸体。
又过了一会儿，站在湖边的王猛，吆喝两声口号，接着向湖里用力一甩大网兜。
随后，他缓缓拉起网兜，不多时，他忽然感觉十分吃力，旁边的几个村民见状，陆续走到王猛身边，一起帮忙拉网。
过了一会儿，大网兜拉上岸时，一副中年男子的尸体裸露出来。
陈有为赶忙凑过去，看向尸体的脸，这一看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是独孤老爷。”
狄仁杰听闻，立即安排四名衙役将死者抬上岸，然后让仵作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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