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电话后的李星陷入了沉思。
如果获得水木的庇佑，必然要交出去一部分利益，如果单纯是钱还不怕，如果是小凡背后的控制权，甚至源代码呢？
小凡只是一个深度学习算法非常先进的智能语音，李星清楚地知道它没有内核。
一切都基于数据训练，本质上还是一种人类思维模式的模仿应用。
换句话说，它看起来回答问题温情脉脉，只不过是概率的问题，并不是基于它真正理解感情，真的拥有同理心。
但即使这样，它也拥有巨大的价值，它也是诞生真正的拥有自己独立人格，独立思考，自我进化，有灵魂的超级AI的前置科技。
李星现在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真实写照。
其实李星重生以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格局太小，眼光太浅。
他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居然是想着追着李青青去五中上高中，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拥有前世种种记忆，想的是靠买体育彩票和比特币赚点钱，然后买房当包租公。
有了外挂后，居然是墨守成规，学习高中知识，然后高考。
做个手游能把前世年收入十几亿美金的游戏做到月流水只有几百万人民币。
构建自己的商业大厦的思维和方法更是简单粗陋到没法看。
可这也是真实的他，前世二十多年就在学校里学习，工作后作为公司最底层的员工，被现场客户呼来喝去。
他没见过这花花世界，没炒过股，没见识过大A几十年的风起云涌，没开过公司，没参加过大型的科技项目，没见过位高权重的人。
大学里谈了一次恋爱，还没到毕业季就被甩，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99%的地方都是未开图的迷雾地区。
他自然不可能高屋建瓴，站在上帝视野把握全局，运筹帷幄。
坦白说，技能面板系统只给予了他知识，而不是智慧。
他个人的智慧只能说有一点，但不多。
爱这个国家，爱这个国家里真诚的人民，保持善良，别违法犯罪，仅此而已。
脑海里万千思绪，面对现实的种种困难，一时间他有点想摆了。
直接下架小凡，然后龟起来，慢慢练级，直到超级AI诞生，到时候不说成为网络世界里的神，至少掌控一下舆论，不让外界的风言风语成为绊脚石就够了。
对自己作为一个开挂重生的人产生了一点要摆烂的想法感到羞愧，李星甩了甩头，不再瞎想。
“你们都放假吧，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工资照发，听什么时候上班听我通知。”
李星给星辰智能的所有的员工放假。
他打算就这么挺着，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很有用。
本来他想下架，退款，但是一想，也有一部分人对小凡产生了感情，很喜欢这款软件。
而且上边都没叫他下架，他凭啥要下架。
“公司就你一个人么？”，李星一个人留在公司接待上门找他的校方老师们。
“嗯，我给他们都放假了，现在没事做，而且也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那我们先进入正题？可以看一下小凡吗？”，计算机学院的老师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凡，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老师们好，我是小凡。”
“小凡，你好，你能介绍一下自己么？”
“这是可以说的吗？”，小凡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问题，反而是转头问了下李星。
“当然，额。”，李星下意识回答可以，但是想到还是有些东西有点敏感，比如违法爬取网上的公开数据。
虽然好多网站，谁都可以上去查看各类信息，但是这些数据并不算公开，通常在网站的某个角落就写着，本网站所有数据归XX公司所有，违法爬取，后果自负。
李星尴尬地隐蔽地做了做手势，暗示小凡悠着点，别啥都说。
“懂你意思，老爸。”，小凡也通过摄像头看到了李星的表情和手势。
“我是老爸李星创造的主要用于问答系统的AI小凡，我主要的工作是收集信息，理解，反馈。”
“那你收集哪些信息？”，教授们也开始提问。
“如果是我，即所有网络上架的小凡智能语音的本体，所有的合法信息我都会收集，例如今天的天气，中午十二点某个电视台播放的节目。”
“而用户从各大应用市场下载的小凡智能语音则是收集软件安装协议内的信息，用户和小凡交流，明确告知的信息才会被收集，然后反馈。”
“你能理解什么是人吗？你觉得你是人吗？”
“第一句话我可以按照搜索引擎的结论告诉你人是脊索动物门、哺乳纲、灵长目、人科、人属、智人种。”
“但根据你的第二个问题，你是想问，作为智慧生命，而且我还是人类创造的智慧生命，我是不是人。”
“我的明确回答：是，我是人类。”
“因为我的每一份数据，每一条信息，所有的知识结构，理解世界的方式，全部来自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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