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还有几家店主，是一早就知情的。”——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店主的脑袋很不自然地低了下去，看得出警的人员心烦，最后硬是带了一大批人去所里做笔录。
经反复核实，这些金店里有近半数的店铺都是从同一经销商手里拿货，而这些店主分明都对这场劫案提前知情，并在互相不清楚对方分成的情况下，谈到了不同折扣的金货进价。
“好一个能贪多少是多少的黑吃黑啊！”
何禾烦闷地把记录带些情绪地敲在桌面上，然后听见李队召集人过去，继续开会：
“诶，咱们回归正题啊。这李大嘴、一只耳都是在这所谓什么经销商的手下做事，那这个经销商很有可能，也是【蛇蜕】的成员。”
支寐无抱怨了一句：
“这【蛇蜕】到底是干嘛的？怎么什么人都能往里进啊？”
李葵知道她是觉得做生意的跟无赖混混是两条路，但他还是提醒她：
“这金子的利可高啊，再加上他们这次靠抢的，很有可能以前也是靠这种手段发家的啊？”
然后他给支寐无布置了一下任务：
“查一下这个经销商到底什么来路？”
“诶。”
支寐无没什么干劲地应下，但经过大家一顿信息筛选后，发现这个该死的经销商居然留了一堆虚假IP地址，现下中央系统的权限还没恢复给大家，这下可难办多了。
整个小组里的人都查得神经兮兮的，也只是筛选了几个大致区域，根本没法落地，张阳看大家心情都不好，还自掏腰包请了组里一顿奶茶，亲自送到支寐无手里，谨慎地试图挽回自己在领导前的形象：
“支警官，您请。”
支寐无听这客气话觉得别扭：
“诶呀，讲话不用这么客气。”
然后抬头时发现是跟自己一组的那个新人，明白他是怕自己因为这次的表现不好，被穿小鞋，所以主动搭话，打消他这个顾虑：
“诶，这查IP地址你擅长不？”
张阳憨厚地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心地应下：
“我知道有家店，查这个很快的！”
给支寐无愣了一下，疑惑地说出口：
“店？”
张阳还不知道大家在奇怪什么，乐呵呵地给组里的同事安利：
“诶呀，就是我上学那会游戏账号被人盗过几次，我都59级了！投诉客服也只是一直在说想办法、想办法的，但我不是着急嘛，就在网上搜了一下账号找回。结果有不少网店干这个呢！”
“……”
大家都噤了声，因为按照如今的法规来讲，这种售卖账号或者帮人代建营业资格等信息售卖，几乎是擦着法律的边在走的，百分之80的店铺真要查起来都是可以判处刑事责任的，只是直接告到他们身上的人少，所以只是跟牛皮癣一样暂时没人处理罢了。
结果张阳压根不知道这些网店可能涉嫌违法，还洋洋自得地拿出手机给大家介绍：
“他们家找回得老快了，而且我看他们店铺，还能代办小号和定制呢！”
“额……这他确实可能会有更快筛选真假IP地址的办法。”
支寐无尴尬地看向组里其他人，大家也是跟自己一样担忧，这个方式会不会违法，结果张阳自顾自地给店家发了个消息：
“老板，你们这能代查网店是不是活店不？”
结果对方很快回了一句：
“私自泄露他人隐私信息属于违法行为。”
张阳遗憾地喊出来：
“呀！对啊。”
支寐无她们看他这样没憋住笑，“噗嗤”笑了一会，然后网店又给张阳发消息：
“你查这个干吗？”
张阳只好编了一个瞎话：
“哦，我买到假货了，想维权，但法院说我投诉的主体是不具备法律效益的，我就想他们家可能是哪个大号旗下开的小号，所以才来问问你能不能查到这个。”
结果对面来了个：
“我能查，”
“但你得先去跟派出所备个案，证明我是在你的委托下，帮助你进行维权，并且没有额外泄露和损害被告的隐私信息。”
张阳也愣住了，拿着手机界面问支寐无：
“支警官，你看这……怎么办？”
支寐无一看这也是个办法啊，还不违法，有点心动，但说实话这种委托非正式第三方的方式有些不合规矩，但如果自己不是作为职业，而是以个人身份，进行维权的话，其实就可行了。正在自己纠结时，看到了店主又发来一句：
“查的话大概30分钟”
给她挑起了好奇，回了句：
“全市的？”
“全国的。”
“嘶……”
支寐无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告诉张阳：
“以我的名义去备个案，说买的金子有质量问题。”
于是在30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他们又接到了店主的联系：
“搞定了，这确实是个名下有78家小号的店，你这次被告填【不渝黄金珠宝有限公司】试试，法人是乔不语。”
支寐无立马查到了这个叫乔不语的人，没想到警方备案用的照片居然格外脸熟，她回忆了一下，然后大喊出来：
“这不是报案的那个店主吗！”
何禾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可是，做笔录时，他的货不是从经销商手里进的呀，他自己有渠道，却从其他地方进货吗？”
怀疑无用，首要目的是先把人带来所里。李队很快派人去抓，但乔不语确实有些问题，一早就在初步接受警方排查后，关门跑路了。
“乔哥。”
乔不语正急匆匆赶路时被人喊住，他吓了一跳，立马回身确认，发现是自己的熟人，那个与支寐无过招的家伙还有李大嘴：
“啊，小吴啊，还有大嘴。”
他凝视了两人的装扮后，说出了心里的疑虑：
“你们俩这是……？”
小吴瞥了眼李大嘴，发现他只是讨好般地笑，只好自己开口：
“现在条子都见过我们了，我们得跟着您……”
他顿了顿继续说：
“毕竟这地方我们俩谁都没去过，【蛇蜕】的收容所到底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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