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方问天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眼底泛起几分湿意，原本温和的眸中闪过数不尽的向往和哀思，隐约还能见到一丝疯狂蕴藏其中。
一瞬间，秦月就没了好奇。
好在，对方并没有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打算，只是嘴唇嗫嚅几下后，避重就轻的说出一句“民以食为天，任何事情都没有让底层的老百姓填饱肚子重要”，就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秦月也很懂事，当即配合着转移了话题：“领导放心，我一定努力提升，争取早日拥有这样的能力！”
方问天欣慰点头，仿佛先前一闪而过的情绪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与此同时，秦月却话锋一转，向对方说起了自己的苦恼：“不过，我在这个世界已经只剩下十天工作时间了，未来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一听秦月的话，方问天就皱起了眉。
显然，他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一个亮闪闪的，顶着一根小天线的圆球从杂货店的天花板一角滚了出来，径直滚到两人面前。
一边滚，还一边嚷嚷：“我可以啊！我可以向你们公司下单，指定你为临时雇员，这样你就可以再次来到末日世界了。”
小圆球一开口，秦月就立刻将它认了出来。
原来这货就是那个一见面就想坑她的坑爹系统，没想到它居然有实体！
“你有什么要求？”对于这货，秦月本能的有些警惕。
“哎呀呀，什么要求不要求的，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生分哒！”
坑爹系统的音调忽然有点嗲，秦月身上立刻冒起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做出一个防御手势，冲着小圆球没好气的道：“打住！临时同事而已，不用说得这么好听。”
“赶紧说出你的需求，不然我就当你没有任何要求了！”
“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但凡和你打交道，我都会选择录音！”
小圆球动作一滞，头顶天线上，有滋啦滋啦的电光闪烁了几下，仿佛是被秦月的话梗住了一般。
片刻过后，小圆球改变了说法：“需求倒是有那么一点的，不高，只是希望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可以把那些高价值的商品给我多带点。”
“我事先声明啊，得是专门给我带的，交给我自己卖的那种！”
“可不是像这次一样，就只是给我挂个名，好处我根本沾不到一点！”
秦月忍不住挑眉：“你还挺有意见？”
小圆球在空中跳了两下，无端显出几分嘚瑟来。
就在这时，方问天开口说道：“秦小姐，请你答应下来，所有损失我按照本次拍卖的价格，给你补齐。”
一边说，一边朝秦月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秦月秒懂，当即点头，朝着小圆球说道：“行，既然基地长都这样说了，那我答应你的要求，下次如果是受你雇佣过来，那我把这次带的这些东西，都给你带点。”
小圆球头顶的天线立刻抖了起来，整个球体还不停的在空中打旋，显见得是开心坏了。
不过，出于对秦月的警惕，小圆球当即就提出，要先签个协议，免得回头秦月翻脸不认。
秦月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下来，又对小圆球说：“东西我可以给你带，但是我的私人空间就只有丁点大，这次能带过来这么多东西，是因为我临时租借了空间。”
“我不能为了给你带东西，再去租借空间，很贵的。”
“所以我能提供的商品数量，比较有限。”
“这个，你得理解。”
小圆球表面的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黯淡。
秦月对它丝毫同情不起来。
不过，毕竟还有用得着它的地方，秦月也不想真的就丢了这条线，假意思索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这样吧，以我这次拿出来拍卖的东西为限，我来的时候给你相同数量的水果、零食和正餐。”
小圆球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提出意见：“得三场拍卖加一起的数量，要不然我忙活半天，也赚不到多少晶核。更何况，雇你过来，我还得付给你工钱。”
“你总不能让我亏本吧？”
“行。”秦月点头，没有再和末日商店系统讨价还价。
事实上，如果秦月真的拥有了可以一次性向末日世界提供大量食物的能力，她肯定早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而且，能和基地方大规模交易，谁还看得上这点零食水果带来的利润。
也就是这个笨蛋系统空有智能没有智慧，想不到多远，要不然它就会知道，在基地方获得大量无污染的粮食后，它这个小小的杂货店还能不能有生意还不一定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促成两个位面的交易，末日商店系统是必不可少的跳板，倒是不能让对方真亏了，卷铺盖不干……
想到这里，秦月又语焉不详的说道：“放心，不会让你亏本的。”
方问天显然和秦月想到了一块，等秦月话音一落，他也开口做出了承诺：“好好干，等到我和秦小姐达成交易那天，我许诺你初级基因药剂经营权。”
小圆球锃的一下亮了！
仿佛变成了一颗会发银光的灯泡一般，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谄媚起来：“基地长，您放心，我肯定会保持和秦小姐之间的联系，耽误啥，也不能耽误了咱们方城基地的民生大事！”
秦月暗暗有些好笑。
一个系统，居然也懂民生大事。
不过，这位方基地长要安抚对方，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反正她不吃亏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又不是她的神州界。
与她何干？
不过，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秦月心里居然莫名生出几分不安。
小圆球真的是个行动派，几乎是那些谄媚的话一说完，它就立刻搞了两份不同的协议出来，分别交给方问天和秦月来签。
秦月接过自己那份，一看条款：嚯，还挺齐全，水果和零食的数量精确到了克，而且还直接用的今天的交易量乘的三。
秦月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坑货系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坑啊，一点小亏都不肯吃！
而且，这货又不是不知道，为了人气，第一场拍卖自己多拿了一部分水果和零食出来，后面两场可没这么多了！
也因为如此，秦月指着协议，再次提出一个条件。
她要把最后的漏洞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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