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伸起一直深深弯着的腰，“切”了一声，撇撇嘴。
李满楼眼珠乱转，讲价道，“这块秘银与这颗魔兽晶核共100灵石成不成？”说着拿出灵石。
李满楼指的是标价38的秘银和66的魔兽晶核。总共讲价4颗灵石。
标的零头本来就是要让的，都不用去请示上级，她的接待员爽快道，“成！小的给您开单子，要是货不对，你十天内来找小的。”
李满楼递过101灵石，向她的接待员眨眨眼，朝刚才接待程宛聪的接待员方向努努嘴，问，“她的提成不错吧？”
刚才的闹剧有店内的两三个客人看到了，见到程苑聪买了，属于没闹起来，又各买各的。
不同于李满楼从头看到尾。
她的接待员数了下灵石，李满楼讲价100但给101，明显这1灵石是给他的。
当下笑了一下，“年轻气盛。”他评价道，“要换了您肯定不会……”
上这当。
这几个字他没说出来，只嘴角挑起一边不屑的笑，李满楼心领神会。
拿着接待员开的单子，李满楼挑挑眉，“那边那单好像没开单子？”
“开不了，”接待员低声道，“那个原本标价29灵石，刚换的，每年都搞上这么一两回，有事儿，一会你就知道了。”
看在多给1灵石的面子上，他可以多说几句。买100灵石他也不过提1灵石，就这也不是经常有，有时讲价讲的他为了卖货提成都没有，毕竟一个月3灵石的工作在坊市里并不好找。
他们这坊市属于靠云霄炼器殿最近的地方，名声上虽好听，但和云霄炼器殿一点关系也没有，多数是筑基无望又不甘于回到凡世的人，在此世代繁衍更息，慢慢成了一个坊市。
李满楼买的房子贵，主要是有地脉的火，能炼炼升级。
“一会儿？”李满楼不解。
那人眼往那边挑了挑。李满楼看过去，程婉聪那个接待员正整理标价牌，没什么发现。
“我随便看看。”李满楼道，一会儿什么事，等等不就知道了。她边说边偷瞄那边，暗示的不要太明显。
反正也不忙，他这属于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那种高级店，又收了李满楼一灵石，当下低声含糊说道，“一会儿，……会回来。”
……会回来？谁会回来？难道除了年轻气盛上的当，还有别的事不成？李满楼更期待了。暗暗观察门口，看谁会回来。
也就一刻钟，一身水蓝进了门。
果然是程佳蔚。
她走向刚才的接待员，喊了声，“青旋。”
只见刚才她们的接侍员，也就是青旋看到她，收回程佳尉递过来的盒子，放到柜台里，递过110灵石。
看样子剩下那5颗是青旋的分脏了。
程佳尉接过灵石，眉头挑了一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好像在说，这不灵石回来了？
还好都录下了。
李满楼若有所思。
本来以为是一个销售员的简单激将法，却不想还有这段玄机。
激将法卖货，不太上档次的坊市是正常存在的。但这种更换价签，高价售货再收回分赃的方法，一个正规的店绝不可能允许。
除非这店是她自家的，专门针对某几个有限的人，形不能规模。
“这店，店主可是欧阳卫华或者程卫华？”
接待员吃了一惊，认识？当下有点惴惴不安。
“我的店铺叫有间丹药铺，若有事可去我店任职，”李满楼安他的心，“不会低于你现在月俸。”
那敢情好，有后路。
“我只是听说刚才那女孩是程卫华救命恩人的女儿，心有戚戚而已。”李满楼解释。
“说是那么说，都说那女孩和程大人长的像，是私生女，挂个名头而已。”有了退路，这接待员也不怕多说几句。
有这种流言么？李满楼刺痛。
是了，程宛聪那张脸简直是程卫华的翻版，化了妆虽面目全非，不化妆就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学堂里不许化妆，招收弟子时程婉聪是清汤挂面，现在想想欧阳玉华面色古怪的多次看看程婉聪又看看程卫华，看看程卫华又看看程婉聪，想来是心有疑虑了吧。
还好程婉聪一直喜欢化她自以为很美的妆，在凡世喊欧阳玉华“妈”时如此，想来每月去程卫华家也如此，自以为很美的展示给别人看，欧阳玉华没发现，一见招徒时程婉聪的清水挂面才会面色古怪。
而学堂里师者都认识程卫华这个外务堂呆了十多年的人，所以见到清水挂面的程婉聪，才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救命恩人的女儿的借口，还是，伤害了，程婉聪名声。
可当时的李满楼不敢赌。
赌程卫华对程婉聪的愧疚，对上程卫华的家庭和地位，她怕是会没有命。
好了说也会被送走到走不出来的偏僻庄子里。
当时的她，基于程家不知程卫华修仙，程卫华不知程家胃口不曾明言，才给女儿争取到救命恩人之女的身份，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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