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你为何要在他们面前使五虎断魂刀？”待李天行一行人走后，刘霸先忍不住问道。
“结个善缘罢了。”秦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脸上全然没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之色。
“这？”刘霸先面露疑惑道。
“你觉得咱们漕帮现在怎么样？”秦明问道。
“稳步发展。”刘霸先恭敬回答道。他这话倒也属实，漕帮如今的发展势头的确不错。
秦明看着刘霸先，神色凝重地说：“比之二十年前的漕帮如何？”
“这......”刘霸先低下了头，缓缓开口道，“远远不及。”
秦明拍了拍刘霸先的肩膀，安慰道：“此事我知道，不怪你。”
说着，秦明长长地叹了口气。
“二十年前，漕帮有你父亲，还有我等几个叔伯辅佐，再有两个老爷子坐镇，威势自然是比今日强盛许多。”秦明满是感慨地说道。
“只可惜如今漕帮只有你一人苦苦支撑着，而我这把老骨头，只怕也是活不了几年了。”秦明的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无奈，缓缓说道。
刘霸先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说道：“六叔，您千万别这么说，您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秦明摇了摇头，叹气道：“霸先啊，你不用宽慰我，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想当年，咱们漕帮那是何等的风光。”
刘霸先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六叔，我明白，那时候确实是漕帮的辉煌岁月。”
秦明陷入了回忆，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的漕帮是由咱们秦家和你们刘家共同创立的。秦老爷子和刘老爷子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顶顶尖的高手啊。秦老爷子膝下有四子，刘老爷子也有二子，总共六人。”
刘霸先接口道：“是啊，六叔，那时候六位叔伯在江湖上也同样是威名远扬。”
秦明感慨道：“我等六人在秦老爷子和刘老爷子的精心教导之下，个个身手不凡，武艺精湛。那时候的漕帮，在咱们两家齐心协力的协作发展之下，真是一路顺风顺水，蒸蒸日上，规模越来越大，声名越来越响。”
刘霸先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那真是漕帮的黄金时代。”
秦明神色凝重起来，说道：“可你也知道，那时候的漕帮却与黑水寨的矛盾日益升级。咱们漕帮负责水上陆运，做的是正经营生。而那黑水寨，尽干些打劫往来商船，强行收取过路费的勾当。咱们与他们，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天生的对头。”
其实，他自小就从长辈那知道这些事，只是每次听来，都觉得可惜可气可叹可恨。
刘霸先握紧了拳头，恨恨地说：“那黑水寨就是一群强盗，咱们漕帮与他们势不两立！”
“二十年前，那仗是咱们漕帮赢了！”秦明顿了顿，又接着道，“可那仗打完，便只剩下了你父亲和我。没几年，你父亲也因旧疾发作离世了，我们那辈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秦胜虽差，但毕竟也是大哥的孩子。”说完，秦明紧紧盯着刘霸先，目光中带着期许与一丝担忧。
刘霸先听到秦明如此说，当即郑重地点了点头，保证道：“六叔，您放心。只要他不做对不起咱们漕帮的事情，我一定保他一生富贵。”
秦明闻言，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如今黑水寨势大，近日里动作频频，只怕是要对我漕帮不利，你还需得小心为上。”
黑水寨在二十年前便已然是江南最大的水贼，于江淮两地横行无忌。
然而二十年前在与漕帮的那场火拼中，其实力大损，不得不蛰伏起来。
过了十来年，黑水寨才又重新复苏。
在前些年中，黑水寨寨主更是得了不知名人的援助，从而迅速重新崛起，已然隐隐有了压漕帮一头的迹象。
“嗯，这点我也有注意到，听老曹说，前几日绑架他们的正是黑水寨的人。”刘霸先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开口说道。
“如今我还在，这黑水寨当是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敢搞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就是怕以后啊。”
秦明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咱们漕帮如今的处境可不太妙，黑水寨如今势力渐长，对咱们的威胁与日俱增。他们在暗处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咱们就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刘霸先表情凝重，沉声道：“六叔，我深知其中的厉害。但咱们漕帮也不是吃素的，定会小心应对。”
秦明微微点头，接着说道：“今日我观那几人都是不错的，尤其是那为首的年轻人，我观其神态举止皆是非凡。你想想，他们有求于咱们，这正是个拉拢的好机会。咱们若能将他们绑上我们这条船，为漕帮所用，日后面对黑水寨时，也能多几分助力。”
刘霸先思索片刻，回应道：“六叔所言极是。李公子几人实力确实不错，如今咱们漕帮缺人，是该拉拢。只是我观那李公子的志向不小，只怕是不会轻易入咱们漕帮。”
秦明目光坚定，语气果断：“‘五虎断魂刀法’正是我今日所展现的诚意了，这接下来就要看你了，即便是拉拢不了，援以为友也是不错的。在这乱世之中，朋友自是多多益善，多了个朋友，就少了个潜在的敌人。”
刘霸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六叔考虑周全，此事我会谨慎处理，尽量去争取。只是秦胜那边？”
“他那边我自会去说清楚，想必他应该还是会听我这个六叔的话。”秦明自信满满地说道，“你无需为此担忧，专心处理拉拢那几人的事宜便是。咱们漕帮如今正处于关键时期，每一个可能的助力都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
刘霸先应声道：“好，六叔，那我心里就有底了。我这就去好好谋划谋划，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秦明拍了拍刘霸先的肩膀，说道：“去吧，行事要周全，切不可操之过急。”
刘霸先拱手作别，转身离去。
秦明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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